打发掉了佣人,池悦立刻坐回梳妆台前,重新拿起粉刷,开始化妆。
容修斜倚在她身侧的墙壁上,垂眸凝视着她。
明明是来找她算账的,现在却变成了他站着看她化妆。
心里生出一股子不爽,可看着她淡扫蛾眉,轻点朱唇的模样,心头的那股子怒火居然也就明明灭灭了几下,最终,消退了。
“女为悦己者容。你能这样取悦我,就说明你知错能改。昨天的事,我暂且放你一马。”他大方地道,如同施恩。
池悦有些无语:“化妆不是给你看的。拜托阁下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今天家中老人寿宴,经不起折腾。”
容修面色倏沉,“那你想给谁看?”
她要是敢说给许墨弦看,他一定现在就掐死她!
“客人众多,化妆待客是最基本的礼仪,你不会不懂吧?”池悦上好最后一抹腮红,起身,“你不走也行,呆这里吧。我下去了。”
容修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一把扣住她的手臂。
她化完妆之后的样子,少了一抹清怡,多了一抹艳娆,无论何种模样,都同样地夺人眼球。
真真是应了那句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话来。
光是这样看着,他的小腹便又是一热,某处开始复苏,抬头,叫嚣着想要进入她。
池悦防备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她眸瞳中还有一点点红,是刚刚哭过的痕迹。
心里的烦躁更甚,容修放开她,“不准穿这个衣服出去!”
旗袍开叉得那么上,她整个腿几乎都能看见了!
“你管我?”
“你换不换衣服?不换的话别想走出这个门!”
池悦:“”
她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
“太性感了,你这个暴露狂!”容修又开始怒了。
池悦噎住,她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这件旗袍端庄大方,跟性感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好吗?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得换。我的礼服都在礼服店里保管着,家里就这一件。”
他算老几?凭什么管她穿什么?
容修目光里透出一股危险,将她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遍,“把你旗袍的开叉给我缝起来,然后再出去!”
“什么?”池悦怀疑自己听错。
“缝起来!不然就穿我的衣服出去!二选一!”他把自己的棒球服脱下来,丢到她面前。
池悦觉得他越来越不正常,从沙发上捞起一件白色的貂皮披肩,套在自己旗袍外面,“我有自己的外套。”
“那你的腿呢?就这么露着?你又想去勾引男人是不是?”
池悦:“没时间了。懒得跟你扯。”
“缝起来!你不缝,我叫人帮你缝!”
容修大步过去,摁着她的肩膀强迫她坐在沙发上,单手打了个响指。
门被推开,穿着池家佣人服的高明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阁下,有什么吩咐?”
“把她的旗袍给我缝起来!”
“是!”
高明进了衣帽间,很快找来针线盒,面无表情地蹲在池悦面前,“池小姐,请您配合一下。担心针眼无情。”
池悦被容修死死压住,高明拿出针。
“高管家原来还是个合格的绣娘。”池悦忍不住冷笑。
“谢谢池小姐夸奖,”高明面不改色,抓住她旗袍的下摆,开始熟练地飞针走线。
池悦真是想骂人。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再磨蹭下去,佣人又会上来催促。
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她没有再挣扎。
容修的手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