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染染一愣,旋即抱胸,冷笑地看着池悦,“怎么,和你的小白脸约会回来了?”
小白脸?
池悦瞬间明白过来,“那些记者是你找来的?”
“是又怎样?我就是要把你从墨弦心里连根拔除!”池染染飞扬跋扈地看着他们兄妹二人,指了指地上那堆碎片,“这可是外公生前最喜欢的花瓶,你自己想想怎么跟外婆交代吧!”
池澄委委屈屈地扯了扯池悦的袖子,“悦悦,真的不是我打碎的我就是拉了她一下,这个花瓶就掉地上了”
池悦看着那些碎片,“没事,我相信你。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去,睡午觉。乖。”
池澄比她还高出两个头,此刻却挂着眼泪,委屈得像个孩子。
他一听池悦这么说,抽抽噎噎地收住了哭泣,“那我先上去睡觉了,一会儿你记得上来给我讲故事。”
“好。”池悦温和地应着,目送他上楼。
池染染怒气未消,“池悦,别以为你哥是个傻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别以为你是个疯子,你也可以为所欲为。”池悦慢慢地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机,“若是许墨弦知道你这种样子,还愿意碰你吗?”
池染染一愣,“你什么意思?”
池悦直接摁下手机的录音键——
“那些记者是你找来的?”
“是又怎样?我就是要把你从墨弦心里连根拔除!”
刚才她进门之前,就已经摁下了录音键。
池染染脸色倏地惨白,“池悦你这个心机婊!”
“彼此彼此,花瓶的事,你自己想好怎么跟外婆交代吧。不然这段录音我立马就会发给许墨弦。”
池悦冷冷出声,转身,正要上楼。
可一抬眸,就对上了门口那双深邃幽渊的黑眸——
她的心,避无可避地一疼。
是许墨弦。
池染染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许墨弦,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她有些颤抖,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赶紧收敛好自己脸上的戾气,一脸委屈,柔柔弱弱地看着他,“墨弦你来了”
许墨弦沉步而来,最后,在他们两个人面前站定。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墨弦你小心瓷片,不要割到你的脚。”池染染温柔地提醒着他,立刻弯腰,伸手去捡那些碎片,那模样简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池悦站在原地,脊背绷得如同弓弦。
才几天的时间,却已经如同隔了好几个世纪那么长。
她发现自己现在再次面对许墨弦,竟然已经无话可说。
解释的话他不肯听,不肯信,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亦是无话,只是极冷,极冷地看着她。
“好疼”池染染惊呼一声,手指上有血珠冒出来。
许墨弦收回目光,单手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当着池悦的面,就这么含住了池染染受伤的手指。
“墨弦,我没事,我就是害怕你受伤”池染染娇羞地依偎进他怀里,嘴上如是说着,眼里却充满了挑衅地看着池悦。
许墨弦没有回话,反而吮得更加用力,如珠如宝一样地对待着那个小小的伤口。
“你受伤了,我会心疼”
最后,他抽出自己的手,低低的说出了一句。
池悦心弦拧痛,顿觉空气稀薄,连呼吸,都发紧。
你受伤了,我会心疼
这句话,许墨弦对她也说过。
自己以前的一点小伤口,也可以让他紧张好久,好久。
现在,一切都变了。
变得面目全非,却如此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