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快起床!”
泼妇般的叫喊和砸门声让徐慎行一下子从梦乡中惊醒了过来。
“喔”
他用依旧有些迷糊的声音回应道:“起来了,马上。”
“高考完了也不准睡懒觉,出去把报纸和牛奶拿进来,然后去超市买一袋米,家里的米吃完了。”他的婶母在门外继续喊道:“这几天家里钱有些紧,就用你自己打工钱的买,知道了没?”
徐慎行穿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稍后才无奈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那就好我们收留你可不是让你在家里白吃白住的。”
那个已经进入了更年期的妇女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大概是下楼了。
徐慎行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三年前,徐慎行的父母因为车祸意外去世。
为了他父母留下来那笔略微突破了七位数的遗产,他父亲的弟弟,也就是姨父一家收养了他,然后用那笔巨款将自己的小破屋子换成了现在的小别墅——虽然距离市中心远了点,但好歹也算单门独栋的别墅不是?
只不过在钱到手之后,他们就开始不待见徐慎行这个给他们带来巨款的累赘了。
学校捡便宜的送,远不远c教学质量如何都和他们无关;衣服裤子除了必要的那一套劣质校服外,全部都是他们儿子穿剩下的松垮垮的旧货;每个月都只有刚好能够让他免于饿肚子的生活费,至于零用钱?你自己不知道勤工俭学吗?
而他们自己的儿子徐晓北则贵族学校走起,衣服裤子都是最新款的,手机手表奢侈品也不断,零用钱更是多到能够让父母只是工薪阶级的徐晓北在学校装大款的程度。
结果最后高考成绩出来,徐慎行硬是压了徐晓北五十多分,稳稳闯入本二的分数线,而徐晓北则只能在本三分数线打滚。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几天徐氏夫妇对待徐慎行的态度显得更加恶劣了。
相信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眼中乖巧的儿子其实每个周末都会将他们买的那些厚厚的习题集丢给徐慎行做,以应付他们的检查,自己则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出去泡网吧游戏厅。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慎行才能在打工和课业之间勉强取得了一个平衡。
而为了打点好一切,让徐晓北能够上个好一点,这次姨父和婶母又是大把钱撒了出去,也难怪家里钱会紧张。
用破旧的皮带将腰部收紧,尽量使得宽松过头的衣裤显得不是那么可笑之后,徐慎行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了乱糟糟的房间——这并不说明他不爱干净,而是他姨父婶母总会将他的房间当做杂物室用,而他那个堂弟则更是将其当成垃圾场,隔三岔五就将自己弄坏的东西往这里一丢,然后向他父母叫嚷着要买一个新的
经过徐晓北房间的时候,即使隔着门板,徐慎行依旧能够听到他这个堂弟的鼾声,大抵是昨晚又熬夜玩了电脑或便携式游戏机,刚才婶母的叫喊也没有能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在洗手间大略洗漱了一下后,徐慎行又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朝玄关踱去,他并不希望引起坐在餐桌旁等待早餐和报纸的姨父的注意。
只可惜失败了。
“你在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严厉的声音传来,其中还透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厌恶感。
徐慎行那留着小胡须的姨父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
‘连擦个脸都擦不干净,真不知道你这家伙能干点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把报纸拿回来!’徐慎行在心里默念。
“连擦个脸都擦不干净,真不知道你这家伙能干点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把报纸拿回来!”他姨父也一字不差地咆哮道。
几乎在家的每天早上,徐慎行都要经受一次这种咆哮。认真洗漱的话则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