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不多了,这句话,也是她离开前,对李淮善意的忠告。
那慢慢嚼着嘴里吃食的男子听过她的话,没有应答,她心想,他应该不是无视,许是恰恰听了进去,才不言语。他那样高高在上,自然不必句句都答了!
她也清楚,这些想法很可能是自己自欺欺人,她说:“王爷,续儿还小,你若得空,多陪陪他。”
李淮任旧没有应答,仿佛她这些话,在对空气讲的;她低头想了许多,再开口说:“不管世人有多善忘,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续儿长大后,能像他爹一样,善良c睿智c温柔细致,王爷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
这一走,她对荣国夫人失了约不能亲自抚养李续成人,她心中有很多担心,但想季锦画毕竟是菩提转世,并非是大奸大恶之徒,又是真正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出生,李续跟着她,自然比她好,也就稍微放了心。
这样想着,她埋头大口喝着碗里的小粥,却因太急了,呛得直咳嗽,她转过身去,咳嗽让她的小脸瞬间变成了红色。她没想到,一只冰冷的大手在自己背上轻轻拍打,以帮她减轻痛苦,这轻拍更似比任何仙丹灵药还要见效,她突然就不咳嗽了,将那张微红的小脸转过来,便见李淮那张淡淡的脸,似责怪的语气说:“桌子上这么多吃食,本王又不予你抢,你急什么?”
“我谢谢王爷。”她将头埋下去,心头挣扎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最深刻的,莫过于明明感受到他在改变,却要逼迫自己放下的痛苦。
李淮将放在她背上的手收回来,继续拿起面前的碗筷,食而无味的吃着,嘴里淡淡说:“你不是喜欢直呼本王的大名吗,今早是哪根筋长倒了,一口一个王爷的叫!”
“哦?有吗,我没注意!”她匆忙找了个借口,大概是因为她在慢慢学习,将这个人,当作是与自己无关的人吧!
没多久,两人用好了早膳,李淮起身,回房间去换衣服,听他吩咐手下的话,似乎是要出城去军营。
奚兰心头一紧,李淮离府后,就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她从未担心过如何脱身,但未想到,如此之快,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讲呢!
李淮发现她跟着自己进了卧房,伺候更衣的婢女已经将他的衣袍准备好了!呆狂肝技。
“你们出去吧,我来伺候王爷更衣!”
两个奴婢听话的退了出去,奚兰过去,熟练的为他换好了衣裳,这亦是她最后次为他更衣了吧,本想借着这机会,与他多说两句话的,可是藏了一肚子的话,她却不晓得怎样开口。
“那天本王见到你的梦!”李淮突然开口道。
奚兰抬头,轻声问:“什么梦?”
她总是做着各种梦,哪里知道,是哪个梦这样被他记得。
对方回答:“就是你儿时与紫虚元的梦!”
“哦!”她尴尬的笑了笑,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但总有原因吧!
便听见他说:“紫虚元前一世,也是一个颇有修为的道者。”
她惊讶的抬起头,“你知道?”
“自然知道,他前世叫缘藏,曾与我同在一灵山上修行,本是一个天资极好的修行人,却爱上了一个妖,但那妖后来死了,他便也放弃了苦修,从此自甘堕落,游离人间,成为了一个游方的道士。”
原来紫虚元的前世,也是这般深情,奚兰听后叹了口气,回答:“难得你会与我讲这些。”
她听他这语气,对于缘藏是的天资十分惋惜,想来在倏世时代,他们还曾是好友吧?
“许多人替他惋惜,但本王觉得,缘藏是我在人间见过最超脱之人,他那一世虽短暂,不过游遍了人间九州”
听到李淮将这些话,奚兰心中怪怪的。她问他:“那你呢?是否也怀念着两千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