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那房的丫鬟,去园子里做什么?方才她着急找王爷,没来得及细问,此刻,冷风一吹,头脑清醒,暗想,是自己多喝了酒,怎么竟多疑起来,或许王爷回书房了。
刚想打发人去前院王爷书房看看,身边的云燕突然道:“王妃,奴婢听着好像有人说话,离着不远。”
云燕的耳朵比常人灵敏,陈氏侧耳细听,没听见什么说话声,道;“你仔细听听,是哪个方向。”
云燕专注细听一会,指着西北方向,“那边传来的。”
陈氏扶着云燕往她说的地方走去。
绕过一座八角亭,转过假山,透过树木缝隙,陈氏看前面不远处一片清朗的阔地。
陈氏停住脚步,前面阔地上赫然有两个人,对面站着,惨淡的月光下,王爷扶着表姑娘的双肩,激动地说着什么。
离得稍远,听不清谈话内容,但赵琛情绪很激动,柳絮的声音听不见,突然,赵琛一把把柳絮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陈氏头一晕眩,身旁的云燕赶紧扶着王妃,陈氏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咚咚乱跳,身子微微颤抖,如这寒风里的落叶。
陈氏睁大眼,看见赵琛紧紧地拥着柳絮,久久不放开她。
陈氏手足冰凉,不知怎么挪动步子,掉转身形,往回走。
云燕搀扶着她,走到花园墙门处,云燕对身后的一干下人道:“方才看在眼里的拔不出来,就烂在肚子里,记住了吗?”
几个丫鬟婆子吓得连声答应,“奴婢们记住了,看到的烂在肚子里,不敢说出去一个字。”
陈氏一行悄悄退回去。
园子的一角,黑影中站着一个人,望着赵深和柳絮站的地方,从始到终不错眼珠的盯着二人,直到赵琛和柳絮离开。
这时,一个侍女悄悄走近她,她低沉的声音问;“王妃认出你是谁了吗?”
来人肯定地道;“好像没认出来,天黑,奴婢侧脸朝王妃,估计王妃没看出是奴婢,奴婢变了声音,声音上听不出来,跟着王妃的一干下人不熟悉奴婢,加上夜晚看不清楚脸,更无法认定是奴婢。”
“好,做得好!”
柳絮好说歹说把赵琛哄走,吃醉酒的人,没法讲道理,柳絮等赵琛先走,自己站了一会,缓缓地往回走。
进了花厅,往上一看,赵琛已坐在上面,跟陈氏说话。
柳絮溜到自己座位,旁人没人注意她,姬妾们都眼睛里只有梁王,只有朝莺看见她,很高兴,悄悄凑过来,“表姑娘回来了,我一个人喝酒无趣,又凑不上去,等你半天。”
热络关切地问;“表姑娘,你头还疼吗?”
柳絮摇摇头,笑笑,“不疼了。”心不在焉,盼着赵琛早点离开去广寒宫,他在王府一日,她一日不踏实。
兰台院
信夫人一脸怒容,把手里几条裙子摔在炕上,问乌梅,“我的那条藕荷色的裙子送去洗衣房,这都几日了,怎么还未洗好。”
乌梅一件件捡起炕上的衣裙,小心地道:“奴婢去问过几次,洗衣房的大娘们说过几日主子们出门,都着急取换洗的衣裳,不独夫人一个,还有先来后到,别房的夫人催得急,让主子耐心等一二日,说一定主子走之前洗好。”信夫人这几日火大,可能是要来月信之故,前晚又被虞侧妃抢了风头,心里不自在。
信夫人抓过桌案上洗衣房下人刚送来的洗干净的一条裙子,拿在手中就要撕,嘴里骂着,“这群狗奴才,狗眼看人低,看王爷这一年不来我屋里,越发怠慢。”
撕扯了几下,不解气,抓起炕上针线笸箩里的剪刀,扯着要剪,刚剪了一剪子,手上动作停住,放下剪刀,抓起那条裙子看,乌梅收拾炕上的衣物,叠起来,放到箱笼里,这些衣物是不准备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