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虽然她和穆萨是家庭包办的婚姻,可是,结婚这么久,他们之间也应该有感情吧?
我正想着,突然感觉到阿尤布的手指正敲击着桌面,他顿了顿,突然叫我的名字:“cece。”
“嗯?”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不安地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
阿尤布深吸一口气,似下定决心般,终于开口:“其实,我妹妹她,想见见你。”
“啊?”手中的笔顿时惊落。
“不是勉强,你可以想一想。她不想伤害你,我也不希望你伤害她。”阿尤布说。
我突然想起,迪拜本地人若想娶二老婆,必须经过大老婆的同意,莱米丝是想审核我,还是想痛斥我?是以大房的身份,还是以妻子的身份?
想不明白她的心思,我咬住下唇,惊惶地说了句“我想想”。推开座椅,隔得远远地坐下,心神不宁。
整个新学期见面会,我都不知道艾默丁教授到底说了些什么。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莱米丝穿着婚纱在t型舞台上款款走动的模样,一身都缀着金饰宝石。而穆萨则穿着镶金黑袍,迅速掀开莱米丝的“白盖头”,漫天的钱雨洒下,喜气隆盛。那些过往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场景,一瞬间涌入脑海,变得惨烈无比。
第二天,便是正式开学了。
踏入教室,我依旧像从前一样找前排的位置坐下,突然感觉同班的几个中国留学生都盯着我看。我抬头,投去询问的目光,他们又迅速转过头去,勾着头小声嘀咕着什么。
他们,是在议论我到底有没有做阿拉伯男人的情人吧?瞧见这情况,我心中已有定数,摊开书,埋头预习起来,不愿让自己沉溺于闲言碎语。
我划着书上的重点,笔尖下了狠力,几乎快把书页刺破。不知不觉,在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中,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为什么?为什么我爱上一个人,要遭受这么多议论,面临这样多责难?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同班的中国留学生里,就数嘉轶同我最熟悉。他凑过来,瞧着我氤氲的泪水,忍不住开口安慰我:“闵汐汐,别管那些人的八卦,我相信你。”
我手心一颤,还未来得及作答,他又继续说了下去:“穆萨我也认识,压根没觉得他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他人好,在阿莱茵的时候,我只说一句晕车,他就开车载着我过来。跟他关系好,没什么大不了。一定是其他人嫉妒你可以结识本地的朋友,恶意造谣的。”
面对这样信任,我感动又愧疚,轻声说了句“谢谢”,没有做更多解释。他递给我一张纸巾,刚刚擦拭了两下,就见那几个窸窸窣窣的中国学生直往后排瞟,嘴里嘟嚷着:“听说那个男的就是他,快看快看!”
我没有转过头,熟稔到一定程度,光是听脚步声,我就能判别出穆萨。教室并不大,很安静,穆萨的脚步声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畔。沉静安定,一步一步,稳稳地,听久了,便能辨识出一种独特的节奏。
我的拳头一下子攥紧,他们可以对我指指点点,但我不希望穆萨也遭遇陌生留学生的数落。难听的话语断断续续传入我的耳中,终于忍耐不了心中的愤懑。我抬起头,瞪着一双略微发红的眼睛,冰冷地c低沉地c清晰地对他们说:“你们指指点点够了吗?”
他们一愣,立马噤了声。我埋头,继续看我的书本,拳头却依然攥得紧紧的,久久没有松开。
考虑到林悦和我爸爸的间接关系,以及越传越开的闲言碎语,我不让穆萨再来我住的酒店。想念对方的时候,换作我直接去他棕榈岛的私宅,伴着海风和沙滩,两个人静静依偎,如胶似漆。
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相爱,我这样安慰自己。父母c道德c法律c家庭c信仰c流言蜚语,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