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转头看了眼他深邃立体跟汉人相比明显有些差异的五官,暗自摇头,他的存在已是隐患,她怎么还能跟他背后的势力频频接触?这对苏家来说无异于在钢刀上起舞,下场可想而知。
两年后鞑靼会跟汉人会爆发一场大战,鞑靼人的凶残嗜血将会刻画在无数汉人的心头,他们视对方为死敌,恨不得能啖其肉喝其血,西人在汉人的地界生存得极其艰难,不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却也不远了,而在此之前,朝廷颁布了禁茶令,各地茶商出产的茶叶都不能私自贩卖,必须交由官榷,违者轻则没收家产,重则人头落地,一切只因北方游牧民族对茶叶的依赖远高于汉人,而茶叶便被朝廷当作牵制游牧民族的武器,而诸如鞑靼那些游牧民族想要得到茶叶,必须要拿马匹来换,这样严酷的立法,势必会引来商人的抗议,而朝廷就是拿那些曾经跟西人交易频繁的商人开刀,杀鸡儆猴。
她叮嘱姚掌柜不要跟西人做买卖,就是为了防止这事放生在苏家,试问本身就防备着跟西人来往的她,又怎么可能会找闵嵇帮忙?
闵嵇见她沉默不语,即知道了她不需要他帮忙,一时拳头无声的紧了紧,狂躁的怒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无处发泄的痛苦让他脸色阴沉如水。
苏卿只瞥了他一眼,即移开了目光,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刘氏愠怒的面庞跃入苏卿的眼中,紧接而来的便是她尖利的呵斥,“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胆敢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卿卿你真是太让娘失望了,你怎么能这样不自爱!还有你,原本我以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不会把心思打到我闺女头上,没想到你还真是你怎么能这样!你对着起一直待你不薄的苏家吗?卿卿是我的掌上明珠,她理应尚给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而不是你!绝对不可能是你!”
刘氏这一番话说得极难听,可一看她此时摇摇欲坠的身影就能知道,她是因为太伤心太失望了所以才会说的气话。
苏卿自见到她娘开始就知道不好,一骨碌爬起来连一直注意着她的闵嵇都慢了一拍,等他伸手扶住的时候,她已经站起来了。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
“没什么你们为什么跑到这个僻静的杂物房来?没什么你为什么要宽衣解带?没什么你们两个为什么会独处一室?”刘氏看着苏卿站起身,显得格外松松垮垮的褙子,更是觉得眼前一黑,她的闺女,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闺女就这么被个不知底细的男人占了清白,日后,日后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是我的错,是我糊涂了,我当初就不该撺掇你爹去考什么科举,让你去做生意,现在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连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是我教女无方,我不该啊,我该怎么跟老太太和夫君交代”说着刘氏已是泣不成声,掩面便这样啜泣起来,那一声声的哭泣似一把刀子一下下戳在苏卿心头,扎得她整颗心都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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