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微暇低垂眼眸,沉默不言,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地显出几分脆弱来。
子幽立在身侧,冷眼看了他半晌,听得外头动静,径自坐到一边不提。
老头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只觉得殿中气氛冷得怪异,探究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视一番,不看玉微暇,却先探看了原梦齐的情况,紧拧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笑呵呵看着玉微暇道:“不愧是女娲族,出手就是不同凡响。不错,照这个势头,皇上体内的戾气不定可以消除。”
白静然闻言,不禁喜极而泣,见玉微暇羸弱不堪的样子,忙道:“谷主快给玉公子看看!”
玉微暇本想拒绝,老头子已经抓住他的手腕一探之下,顿时大吃一惊:“你——”
玉微暇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白静然在旁紧张询问:“玉公子情况如何?”
老头子定了定神,触及玉微暇眼底的一抹哀求,心底暗叹了下,面上平静地回答道:“无妨。只是精神力消耗过度,身体比较虚弱罢了。好好休养一番,应无大碍。”
白静然松了口气,要知道,如今原梦齐的希望就全靠玉微暇。他可不能出半点差池。
殿外,云意正抓着金镶玉追问华殇的下落。
金镶玉好容易才扒拉开她的魔掌,喘了口气,道:“差点就勒断爷金贵的脖子。我说,女人你不可以有点女人的样子,温柔一点!”
心急如焚的云意作势扬起手掌,金镶玉立刻噤声,颇为哀怨地瞥了眼事不关己的风息,却见他正一脸宠溺地看着云意,顿时哀嚎不已:真是交友不慎,遇上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正了正神色,道:“你的男人他好得很,寻到了太子李君照,重建奔雷军,与李沧遗分庭抗礼”
云意一直悬着的心落了地,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华殇一切安好,那就好。待此间事了,她定去接他。
金镶玉忽而神色一凝:“你男人眼下是没事,不过很快就难说了。”
“此言何意?”云意才舒展的神情刹那又蒙上一层寒霜。
金镶玉看了看风息,道:“话说,你的江山还要不要了?如今百里嚣率军横扫整个大陆,几乎所有的大小国都已被他灭了,只剩下扶兰和大禹这两块硬骨头。我给他制造了点小混乱,如今他还藤不出手来对付两国,不过也快了。你们要再不回去主持大局,只怕真个那厮一统天下。届时,只怕回去连立锥之地都没了!”
云意越听脸色越沉,心底埋藏的仇恨顷刻间涌上来,让她只恨不得将百里嚣碎尸万段。
在天璇的日子,她时刻没有忘记,要报仇!想起那次风息被炸时,自己经受的锥心之痛,那种痛,她至死不忘。她要他,百倍奉还!
本想让他多逍遥一阵子,可是如今,她再也等不了!拳头紧握,凤目中寒光闪烁。
“是一统天下还是黄粱一梦,尚未可知。”风息轻描淡写地说道,低头凝视着云意:“云云打算何时回去?”
“尽快!”
夜凉如水。秋风带着细微的凉意卷起落叶飘在窗前。
云意坐在窗边,双手交叠在窗台上,将下巴轻轻抵着手背,深邃的眼凝望着夜色,思绪沉浮不定。
子幽站在她身后,用干燥的毛巾正专心致志地给她擦拭湿漉的长发。烛光下,褪去了寻日的刻板与冷漠,他的神情显得十分柔和,目光如水,落在她背上,隐约流动着一丝炙热。
“爷什么时候动身,带上我。”
云意沉吟了下,道:“我虽心焦,然也得等过几天,看看父皇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不然,一旦他清醒过来,怕是没人能制住他。”
说着,忽然想起一事,从怀里摸出画楼给的那个锦囊,记得里头还有一个小锦囊未拆开。
子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