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华殇立刻放开云意,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感觉颇为尴尬,同时也暗自庆幸刚才没将“雅雅”二字脱口。
“皇叔不必多礼。”李沧遗上前一步扶住欲要行礼的华殇,身子却也趁机挤入二人中间,不动声色将两人分隔开。
华殇正色:“皇上,皇叔这个称呼,草民担当不起。”他的愿望很小,就是和雅雅在一起。一点也不想卷入这藏污纳垢尔虞我诈的皇室。
“为什么不?”李沧遗歪着脑袋,笑得一派天真,“既接管了奔雷军,皇叔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是权宜之计。”华殇垂眸说道,云意转头冷冷瞥了眼李沧遗,“皇上不是还有政务要处理?”
“啊?”李沧遗错愕,旋即会意过来,失望地撇撇嘴角,怏怏道:“那c我先走了。老师刚回来,和四皇叔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慢。”云意扯住他,目光如炬,“皇上刚才说,臣才回来?还有之前说的,什么臣被人杀死之类的话,是何意?”刚才太过心急,如今回想,才惊觉他话中疑点。
“我也是听平王他们说的,说是老师你命人假扮自己留在京中,自己秘密出京,与太子麾下的奔雷军将官密谋造反,欲夺取朕的皇位。”
李沧遗低头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不停地对戳着手指。
“嗯?”又是宝湘挑拨,云意微挑眼角:“那么,皇上又是怎么想的?”
李沧遗抬头飞快瞥她一眼,复又将脑袋埋在胸口,小声道:“朕c我开始很生气后来想起老师的为人,便不气了。知道一定是他们造谣,老师纵然离京,也是有缘由的。”说到最后,他缓缓抬眸,眼神清亮如水洗过:“我相信老师。”
云意神色微动,转瞬淡然一笑:“希望臣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信任二字太沉重,谁也当不起。帝王的信任,更是奢侈,她不会去想。
她的反应太淡漠,李沧遗似是恨失望。然他什么也没说,“朕出去了。”
云意目送他出了石室,才缓缓回过身,手才触及华殇的脸颊,就被他握住放在唇边轻吻不已,“雅——”他激动的呢喃被她以吻封缄。
华殇有些意乱情迷,紧紧抱住她,云意见他失控,忙地推开他,深吸了口气,目光游离,最终停留在墙壁上一个黄铜灯托上。从墙壁上曲折伸出的铜管,垂下水晶窜成的流苏,顶上开出六瓣仰莲,看起来十分别致,然而——
华殇见她凝眸,顺势望去,狐疑道:“雅——”云意抬手捂住他的嘴,“嘘,有话,回去说。”
那壁灯,若是常人只怕不会关注,然而,她知道,那铜管若用的妙,非但可窥视,而且还能将此间对话听个一清二楚。
即便事情并非她想象那样,但小心谨慎总是没错。
华殇会意,当即改了称呼:“公子,我可以回去了么?”
“自然。我的人,谁敢拦!”云意轻笑,几分狂肆。这件事只怕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但是,她不怕。玩心计玩不过,就玩武斗。说起来,这还是宝湘教给她的呢。
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虚的。
眸中寒芒掠过,明日朝会,只怕那些臣子会闹翻天。她也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残暴!c
两人携手出了密室,李沧遗搬了凳子就坐在出口。
“老师这是要带四皇叔回去么?”
“怎么?不可以?”
“不是。”李沧遗摇头如拨浪鼓,“我将皇叔藏在此,不过是怕他在牢里被人暗算。如今老师既已回来,将他带回府理所当然。我又怎会阻拦。只是,老师,你什么时候进宫,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
“明天。”云意看他鼓着脸,巴巴瞅着自己,不禁伸手在他脸上掐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