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都要到恒通上班,无可避免的都要碰到他,刚开始那段时间她是有些不适应,不过陆生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副刚认识她的模样,如果不是经历了文件袋事件的话,她或许都要相信陆生是真的没认出她来,或者早就把那一夜给忘了。
陈立泽走到陆生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他回头朝谢中祁他们这边看过来,点了点头便
快步走过来,语速较快地说:“谢律师,言律师,今天还要麻烦你们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家属一定要见律师,态度很强烈。你们知道具体情况了吧?”
企图跳楼的人是工地里一个民工的妻子,该名民工昨天下午从10楼卸料平台坠落井字架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据当时一同开工的人说,4号井字架一直在停机维修,那名民工突然发现井字架已经恢复使用了,又想起来开工前曾委托机手将一桶开水运上10楼供班组饮用,于是走向井字架,打开外门,站在卸料平台向下张望,看见承着开水的吊篮正在往上升,当吊篮经过10楼时,他把身体探进架内忙着拿开水,正以较高速度上升的吊篮的边缘刚好碰到他的下鄂,致使身体失去平衡,而从吊篮与卸料平台之间的空隙坠落井底。
显而易见,当事人在作业过程中思想麻痹,忽视安全,没有执行有关的安全操作规程,没有正确使用安全防护设施,吊篮未停止,就急于打开外门进入操作区域,导致不慎被吊篮撞击下鄂而失足坠落身亡。
这样的事故并不少见,现在的工地安全事故大多是因为工人的操作不当而发生的,真真确确是因为设备故障和老化的反而占的比例较少。遇上前者的话,责任自然是在受害者自己身上,可承建方和工程队也不会把关系撇得一清二楚,大多会酌情给予一些金钱上的补助当做抚慰,也不过是一种人情罢了。
昨天事故发生后,工地负责人和恒通的相关部门领导都赶到了医院,付清了相关的善后费用,并承诺给予一定的赔偿以及承担葬礼的基本费用。当时受害j□j子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谁知今天早上忽然改口,希望恒通能提高赔偿金额,恒通自然是不愿意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事情本身的问题,因为工人的疏忽而造成的事故,他们本就可以不负任何责任,不给任何赔偿,可是还是念着人情,给予的基本的帮助。
“这不是钱的问题,倘若每个受害者都要求高赔偿,我们所谓的公平也就不存在了。”陆生面色沉重,略微可以看见一丝不耐烦,可是很快就掩饰下去。
言瑾点头表示认可,她看着对面正在和受害j□j子交涉的谢中祁,他那边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女人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声音也不小,相隔十来米言瑾都能听到她说的话。
陆生微微有些烦躁,试想哪个老板会想看到自己的工地上出事呢?让他到谈判桌上和对方大战唇舌,砍下一两个百分点都不成问题,可是让向来雷厉风行的他来摆平如今的场面,他的确是束手无策,可是迫于局面,又不得不现身于此。
侧头看着言瑾,她眼睛有些浮肿,眼球上还有些红血丝,这很明显是睡眠不足的表现。她秀眉略微皱起,双唇也紧紧地抿着,看着看着陆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唇色似乎有些泛白,不像是正常的颜色。出于关心,他正准备开口询问,她却突然拔腿跑掉了。
“死的不是你家的人!你当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抬起手臂指着谢中祁,指尖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你先别激动,条件我们可以再谈,”谢中祁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自然是处变不惊,放缓语速对着那女人说:“你想你如果就这么跳下去了,你父母怎么办?他们又该有多伤心?听我的,站过来,我会尽量帮你争取到更多的权益。”
陈立泽已经给他们大概介绍了受害人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