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砚拿着电话跟我一起进了屋,他对我围着谭瑶桌子一遍遍找的行为很不理解:“你找什么?谭瑶的屋子,能有什么是你需要的?”
“桌子上那个陶瓷玩偶呢!”我冷声质问邓家砚:“就是放在这儿的那个!我前天还看到,它就是放在这儿的!”
“我怎么会知道?有病!你以为我天天打扫屋子吗?”邓家砚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样子”,他继续对着电话讲:“乔伊走了吗?”
我不依不饶的扯过邓家砚的袖子,冷声说:“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没见!那个陶瓷玩偶里面我藏了支票,是不是你偷了!”
“疯婆子,不用理她。”
邓家砚没有理我,可他的脸色却让我读懂了:“是梁思源对不对?她来过这间屋子,是不是?邓家砚,你不用撒谎了!你每次想要为梁思源掩饰的时候,你左面的眉角都会跳一下!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不然,我真的会杀人!”
“我不知道。”邓家砚装傻到底。
我趴在地上看看,地毯上还有细小的瓷片,陶瓷玩偶应该是刚打碎没多久顺着碎片粗糙的掩饰痕迹,我很快找到了梁思源藏陶瓷玩偶的地方。
邓家砚八成是以为我疯了,我想我也是疯了。我赤着手在碎片里来回的翻找,手上蹭的都是细小的擦伤。没有找到藏的纸张,我又在邓家砚诧异的目光中,风风火火的跑出邓家。
梁思源要是看到纸张,那她一定会交给邓家砚。而如果邓家砚知道,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跟我结婚的!
感谢顾豪新送我的十二气缸新车,没用太长时间,我就看到乔伊的车打着车灯停在桥洞里。乔伊的车头已经着了我这才恍惚想起不久前我对乔伊说顾城要杀他的事情。
现在的时刻不能说不尴尬,我要是调转车头就走,那梁思源一定是必死无疑。而我自认为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人,要是救了梁思源,势必会破坏我跟乔伊约定好的。
我踩下油门,不断的安慰自己,我并不是想救梁思源。我只是想要回那张纸,我只想知道那张纸是不是已经被销毁。
仅此而已。
从层层的浓烟中,梁思源惊慌失措的脸让我觉得可气。她无力的一下下捶打车窗,就好像车窗会自己裂开一般。
我将车停在梁思源起火的车旁边,小跑着到后备箱翻找工具。找到扳手后,又立马跑到车窗边上。对着车里面的梁思源比划一个后退的手势,也不知道她看没看清,我抡起胳膊用扳手砸车窗。
车窗的玻璃如流水般倾泻而下,车里呆愣的梁思源让我很火大。我吼着吸进不少烟灰:“快出来!”
我尝试着开车门却被门把手烫了一下,也不跟梁思源废话,我伸手到她腋下骂道:“使劲!快点!再烧一会儿,油箱就要爆炸了!”
梁思源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她本来就这么笨,她全身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就算下了车她的脚还是使不上力,我咬着牙生拉硬拽的将她塞到我车上。甩甩酸软的胳膊,我赶紧开车带她离开了现场。
几乎是我们刚一开离隧道,乔伊的车在隧道里就爆炸了。
“那个谢谢你救我。”
梁思源唯唯诺诺的样子让我厌恶,要是她认识的是顾城,想必她也不会是今天的梁思源。邓家砚对梁思源纸包纸裹的,完全把她养成了废人。真不知道,这是一种幸福还是悲哀。
为了避开顾家人的眼线,我开下车道往草地里钻。等到草高完全盖住车顶时,我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回头看到梁思源可怜兮兮的眼神我就觉得有气,我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真想让她清醒一点。这个世界上谁的保护,都没有自己强大来的重要。无论多么周密的保护,肯定会有疏漏的时候。
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