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一次见梁思源是什么印象,邓家砚早已经记不清了,正如他记不起什么时候见到自己的妈妈一样。
与梁思源相关的记忆都是自然而然的。
因为梁思源,邓家砚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会当医生。每次看到梁思源哭的时候,他内心总会产生一种强烈而又异样的悯人感觉。
小些的时候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只是觉得说不清道不明。劝不住她,无措的邓家砚就站在家里的院子里跟着她一起嚎哭,逗得大人们阵阵发笑。
等到稍长些,邓家砚才发现,他并不适合当一名医生。他可能会悯人,但他并不悲天。而且邓家砚也渐渐明白,他悯人,对象也仅仅是梁思源。
梁思源好欺负,很好欺负。在院子里,别人要抢她的玩具,她都不会反抗,直接就双手送上。梁思源喜欢什么也不敢说,只知道可怜兮兮的站在远处,不断的掐自己的屁股。
秋日的中午,几个小孩在院子里玩打沙包,邓家砚睡过午觉从屋里出来,却并没有看到梁思源。
邓家砚瞬间觉得很是无趣,问其他的小孩:“梁思源中午没出来玩吗?”
“出来了。”比他大一岁的洋洋随意的说:“可能又跑哪去哭了吧!她总哭哭啼啼的,跟她玩真没劲家砚,你跟我们玩吧!”
邓家砚摇摇头,接着去找梁思源。
似乎梁思源每次哭,他都能轻易的找到她这次也一样,在二十九号院转了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在墙头下面哭的梁思源。
“这次又是怎么了?”邓家砚一副小大人的做派,他蹲在梁思源的身边,问她:“谁欺负你了?”
“家砚”梁思源脸上哭的脏,她惨兮兮的拖着长音:“他们玩沙包,不带着我我也想玩。”
说完自己的委屈,梁思源哭的更加彻底。
邓家砚想了想,他自己也清楚其他的小孩不喜欢跟梁思源玩。梁思源看上去长的太娇气,打疼了会哭,跌倒了会哭,输了更会哭。
“他们不跟咱们玩,咱们也不跟他们玩。”邓家砚现在对于哄劝梁思源已经熟能生巧了:“我刚才去的时候,他们也不带我玩嘞!”
梁思源不哭了,她甚至有点愤愤不平:“他们为什么不带你玩?我觉得他们应该挺喜欢你的呀!”
邓家砚不想跟她继续纠缠这个事儿,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给梁思源擦擦脸:“你想玩点什么?打沙包?”
梁思源乖巧的仰头让他擦脸,有邓家砚陪着她,她刚才被孤立的恐慌已经彻底消失:“可是就咱们两个呀要怎么打?”
“这个好办啊!”邓家砚豪气的笑:“你打我就好了,打中了我,我就算你赢了。”
梁思源的想法比较简单,她觉得有人跟她玩就好了。邓家砚说开始,她就拿沙包不断打他。
邓家砚比较灵活,要是梁思源想打中他那是完全办不到的可邓家砚害怕梁思源哭,时不时的也会故意被她打到。
梁思源的笑声很甜,引来了院子里其他的小孩子跑过来看。
小孩子都是这样,看到别人玩的高兴,自己总是会忍不住参与其中。洋洋有些霸道:“我要跟你们一起玩!家砚你站着我要打!我每次都没打到过你呢!”
邓家砚虽然小,可傲气却不小,他轻挑眼角说:“你?就你也想打我?”
梁思源觉得事情要不好,她赶紧拿着沙包去拉邓家砚:“我们回家吧!我不玩了。”
“不行!”洋洋不依不饶:“邓家砚你站在那!我要打你!”
邓家砚没搭理他,拉着梁思源往家走。院子里其他的小女孩都挺喜欢跟邓家砚玩的,可邓家砚对她们都是爱搭不惜理的,这让她们很是气恼。
看着邓家砚带着梁思源走,她们起哄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