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家过日子容易受气。倒是贫苦人家好对付,能娶门亲就不错了,谁还会挑三拣四揪人的短处?日子穷点就穷点吧,相濡以沫才是最重要的。
海棠渐渐想通了,便没再说什么,和丁香一起做午饭,特意将留下的豆芽炒了。菜熟后,丁香夹了些让海棠先尝尝,海棠赞不绝口,说清香爽嫩,十分可口。
丁香偷笑,不就是豆芽么,哪有那么好吃。想到这,丁香又回忆起上一世的现代生活,那时拼命工作,完全忽略了各类美食,现在想想都觉得遗憾。
不过现在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活在当下,就一定要好好享受眼前的生活,可不能过那种缩衣节食的日子,说不定哪日忽然咯嘣死了,岂不是又白活一场?
饭菜摆上桌,何氏招呼着魏家叔侄过来吃饭,却见紫葵哭着跑回来了。
以紫葵的性子,不是打得别人哭么,怎么会自己哭了呢?紫葵从小到大都极少哭,特别是十岁之后,几乎就没掉过眼泪。她竟然能哭着跑回来,那得受多大的委屈才会如此啊。
海棠迎了上去,“三妹,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紫葵满脸都是泪,看了看海棠,嘴巴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摇头道:“没人欺负我。”
“那你怎么哭了?”
紫葵不理海棠,也不理任何人,自己跑进屋里趴在床c上哭。
海棠不知怎的也流下一串泪,自言自语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一家子都被人欺负。”
“姐,你胡说什么呢,肯定与你无关。爹c娘,你们招呼两位师傅吃饭吧,我进去哄哄紫葵,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香一进屋,紫葵便道:“二姐,你出去吃饭,我没事。”
“没事还能哭成这模样?不就是做不成梧桐书院的丫头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今日一个时辰不到就把豆芽卖完了,说不定这买卖能做成,现在咱家不缺吃喝,你完全没必要去做低声下气的丫头,人家要抢着去就让人家去呗。”
紫葵抹了把泪,说:“二姐,你不懂!她们竟然挖苦我,说我若是留在书院当丫头,肯定不会安心给老先生家干活,只会偷偷去勾c引书生,说不定不出几个月也会大肚子。我当时气得只好发誓,说我若与任何一位书生说一句话,我就不得好死!没想到她们不但不相信,还起哄嘲笑我。”
丁香正欲说什么,紫葵又道:“更可气的是是我伸手准备打一位骂我的姑娘时,老先生出来了,他当场喝住我,还凶我,说我不得无理!二姐,你说到底是谁无理啊,老先生为何说我不得无理呢,他是教书先生,谁有理谁无理他分不清么?连老先生都这般瞧不起我,偏袒他人,这世上还有没有一个讲公道的人啊!”
看来紫葵不是因为别人欺负她而哭,而是对这个世间失望了,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讲公道的人,觉得自己明明没犯错,为何大家要这样不公平地对待她。
若是一个人对这个世间有了恨,性格就会越来越偏执,丁香觉得有必要引导引导她,“三妹,你要伸手打人,难道还有理了?老先生说你不得无理是在制止你打人的行为,难道老先生说她们骂得好挖苦得好了??”
紫葵撅着嘴,“那倒没有。”
“这不就得了!人家骂你是不对,你伸手要打人就更不对了,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就是粗人。老先生教书育人一辈子,肯定喜欢讲道理的人,最见不得动粗之人了,他只不过说一句你不得无理又有什么不对?”
“君子动口不动手?”紫葵嘟囔道,“可我说不过她们也骂不过她们怎么办?”
正说着呢,灵芝跑了过来,直接推门而入。
“紫葵,你怎么不等我就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老先生说了,叫咱俩明日就去书院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