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上的何氏差点摔了下来,她扶了扶凳子看稳不稳,嚷道:“你有火出去发,别祸害家里的东西,家里本就穷得没有几件像样的家什。明日就要分家了,爹娘和三弟一家住这四间土屋子,二弟一家住前面那间灶屋和吃饭的屋子,咱们一家五口只能住柴房!”
此时二姑娘丁香闷闷地吐了一口气,她的脑袋都被吵晕了,再想到要住柴房,她心里一阵泛酸,这何止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而是一夜回到几百年前啊。从现代大都市一下来到古代的山沟沟,已经半个月了她都没法让自己平复下来。
先不说这苦日子怎么熬,这种没有任何通讯方式且不和外界联系,也没有任何娱乐的生活把她憋得快要发疯了。
可她只能将这些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劝慰自己要淡定!淡定!别人能过这种日子,那她也能过,活着总比死了要好。在这里至少不用加班熬夜,自己不就是加班猝死了吗,来到这里虽然苦些,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在这里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丁香,也有着还算姣好的容颜,就是劳作过多,晒得较黑,皮肤有些粗糙。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因为没有一把能将她脸宠照得清清楚楚的镜子。她也没有过多留意自己的身材,反正衣裳都是破旧宽松的,上面打满了补丁,再好的身材也穿不出凹凸有致的韵味吧。
在这个山沟沟里,她不知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她只知道,她要好好活着。尝遍人生百味,总比永埋地下要强些。
这时三姑娘紫葵听说自家只能分到柴房,当场叫唤了起来,“爹c娘,凭什么我们家住柴房啊,就那么个破柴房,外面下大雨屋里准要下小雨!爹站直着身子估摸着都要撑破屋顶了,怎么住人?”
孟贵愁得直叹气,“三姑娘啊,你就别叫唤了,谁叫你大姐出这事呢,你阿公阿婆和叔叔婶婶们都嫌咱家丢人。我等会儿去割些茅草把柴房的屋顶盖一盖,再在屋外垒个小灶,这日子就这么将就着过吧。待你们都嫁人了,家里能收些彩礼钱,就可以盖个像样的屋子了,我和你娘以后也能住得舒坦些。”
他话音刚落便听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人敲得咚咚直响。
何氏赶紧让海棠起身,然后将她推到床边去坐着,还顺手将她脸上的泪水给抹了一把。紫葵见大姐不再是满脸泪水的模样才跑着去开了门,来者是她们的二叔孟庆。
孟庆朝屋里扫了一眼,然后对着孟贵叫了声大哥,说:“海棠这丫头还不肯说是谁干的?她不说你就抽她呀,平日里就是因为你不舍得打孩子,你家的丫头们才一个比一个难管教。你说你们家三个丫头片子怎么养得比别人家的小子还金贵呢?”
孟贵和何氏被孟庆说得脸色涨红,他们是不舍得打孩子,这三个姑娘在他们眼里可是三朵金花,哪舍得打,平时生气了顶多骂几句而已。
他们夫妻无言以对,倒是紫葵和丁香朝孟庆直翻白眼,心想你喜欢打人就打你自家孩子去,跑到这里教唆大哥打三个侄女,这是什么道理?
孟庆又道:“大哥大嫂,你们赶紧逼海棠说出来!到时候你们叫上我和三弟两家,我们都带着家伙去找那个畜生算账!”
孟贵点头道:“好,到时候我去叫你们。海棠也是吓怕了,我们再哄哄她就会说的。”
孟庆寻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哄哄,怎么不拿家伙抽海棠?可是他也不好直接干涉大哥家的家务事,只好闷“嗯”一声,转身出去了。
孟庆一走,何氏便将海棠的身子一扯,“海棠啊,就算娘求你了,你赶紧说出来吧,或许你说出来后,别人只说是那个畜生无法无天,不再对你说三道四了。你要一直不肯说,大家就会骂你不要脸,还以为是你勾搭的人家呢。”
孟贵也趁热打铁地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