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弟乃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信任他!”韩彬目光平静的说道。
“主公!”张良的语气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当年淮阴侯起于微末,身无一官半职,直接被高祖皇帝拜为韩军大将军,那时候的淮阴侯相比的对高祖皇帝感恩戴德,心中绝无半分反意的。但是为何日后会与高祖有齐王之争?岂不就是因为淮阴侯为高祖打下大片江山,手中兵多将广,羽翼丰满,野心滋生所致?”
“如今的北帅韩信,与当日的淮阴侯何其相似?如今北军实力尚弱,或许此时他还没有滋生反心,但难保日后北帅为主公开疆拓土之际,手下汇聚精兵强将,心中不会生有异念。良无意挑唆主公的兄弟关系,但主公必须早日提防啊!否则真有那一日,悔之晚矣啊!”张良言深意切的说道。
“子房,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但你既以淮阴侯相比,也要知道一点。虽然当年淮阴侯欲当齐王,也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官位与功劳不匹配,并没有滋生反心。楚汉相争之际,淮阴侯作为主要的将领率兵在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谋反,再加之蒯通从旁教唆,可淮阴侯始终都没有反心!”韩彬的目光中闪烁着新任的光芒,“正如高祖皇帝当年信任淮阴侯一样,我也会信任今天的韩信!”
“可是主公,淮阴侯谋反之事,最后岂不真的坐实了?更何况北帅并非是当年的淮阴侯,主公你”张良有些着急了。
其实照正常来讲,张良作为一个智者,主公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再多说什么,就真的难逃挑拨离间的嫌疑了。
可是张良却知道,如果任由韩信做大,那无异于养虎为患。即使今天这次刺杀真的不死出自于韩信的手笔,日后也必定会出现尾大不掉的局面。
所以张良在心中暗暗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提醒自己的主公,即使想要重用自己的弟弟,也在留两手准备,万万不能等韩信羽翼丰满之后,受制于人。
可张良没想到,自己刚开口没说两句,就直接被韩彬打断了。
“子房,此事不必再说了,我心中自有打算!”韩信站起身,把手一摆,脸色严峻的说道,“我先去前堂看看董平,你先安心养病吧!”
说这话,韩彬站起身来,推门而出,径直向前厅而来。
出了门,韩彬一边摇着头,一边向前厅走去,心中微微有些感慨。刚刚对张良说得那些话,韩彬自问还是遭遇张良一来,说得第一个“不”字。
韩彬心中知道张良是为了自己好,但是韩彬同样知道,这个话题无法再继续聊下去了,因为再继续下去,很可能在自己与张良之间造成一种无形的隔阂,那样就不是韩彬所愿意看到的了。
张良是站在主公谋士的角度,为主公分析利弊,权衡得失,虽然分析的结果与韩彬心中所想有些背道而驰,但韩彬却不能因此而责备张良。因为韩彬知道,张良之所以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他只当韩信是三国时期的一个普通人,而并不知道他所看到的韩信,是被系统弄过来的,那个历史上真正的淮阴侯韩信。
而韩彬却知道韩信的真实的身份,就可以以历史上韩信的性格,去分析眼下的北帅韩信日后的行动。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世上最让功臣痛心的十二个字,就是从这位淮阴侯身上总结出来的。
不管前世别人怎么说,韩彬始终认为,刘邦之所以能从汉中这弹丸之地,还定三秦,问鼎中原,有百分之五十的因素是他重要了韩信这个军事天才。如果没有韩信,可能在刘邦的汉军之中,连一个可以再正面战场与项羽对决的人物都找不出来。
就这样一个天纵奇才,在帮助刘邦平定天下之后,就完全明白了什么叫过河拆桥c卸磨杀驴。
韩信以齐王之尊,被刘邦以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