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莳萝看中的男人,六师兄果然靠得住。不知他用了何种手段,总之在没把我交出去的情况下,成功安抚了众年轻有为侠士因失落与受伤而导致暴躁异常的心灵。
而我暂时于武林盟住下,因为那食草萝还未抓到,我仍不能抛头露面,所以每日只能在指定的院落活动。六师兄为了捉那食草萝,计划严谨部署周密,忙得厉害,也没多少时间陪着我,日子有点小无聊。无聊不太好,总要找点事做做。于是,我搓着手猥琐地笑上三声,绿萝君我来了。
绿萝君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绿萝君。在我关于绿萝比绝影更环保更自然更符合事物发展规律等慷慨激昂的一番叙述后,六师兄终于点头。自此,绝影什么的就不存在了,唯有绿萝常青不败。
我拎了桶水,拿了把刷子还有其他物什放好,然后到马棚把绿萝君牵至院子中央,准备开始一边晒太阳一边刷马的工作。
绿萝君盯着我和那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什,踢踏着四蹄,两只大眼睛水汪汪毫不令人怜惜。
我一巴掌拍上它那张长长的马脸,冷哼道:“六师兄又不在,无论卖萌还是扮弱都无济于事。”
绿萝君长嘶一声,神情悲壮,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了。
我用水将它浇了个透心凉,一边刷着马毛,一边数落它,“你既不喜欢当初干嘛要答应做我小弟,害我浪费感情。这年头连动物都没节操,说一套做一套,不,是做一套想一套。但你最后还不是随我叫了绿萝,哼哼,本姑娘心胸可是一点都不宽广,特别是对你这种墙头草。”
绿萝君扭头看我,大眼睛水得更厉害。
“看什么看,你有意见啊。”我扬了扬手中的刷子,翻着白眼,“本姑娘好好伺候着你,你还装出这副委屈模样,有点良心好不好?”
绿萝君大眼睛闪动,偏了头继续往后瞧。
我拽了拽它粗长的马尾,威胁道:“再不好好配合,我就让六师兄炖了你吃肉。师兄可是说过我比你重要。”
绿萝君终于垂下脑袋,丧气得很。
“我说莳萝姑娘,马也是有尊严的。你给它一边梳出s型,一边梳出b型,尾巴还弯成d型,这样会让它没脸见人没脸见同伴的。”懒散略带尾音的嗓音传来,我没有回头,却已知来者何人。
“怎么会?你看从左边看是丝有个性,从右边看是爆有气魄,从面前看是sb有内涵,这样完美的造型可是费了我不少心力。”我手中动作不停,解释道。
“我们都是江湖人士,不如莳萝姑娘这般有文化,你能整点通俗易懂的吗?”云虚子一副道貌岸然模样,踏着舒缓的步子行来。
“道长,你那十多年的书都白读了?这点文化也能混上观主之位,清虚观该是有多浪得虚名。”我稳住蠢蠢欲动的绿萝君,逆耳的忠言脱口而出。果然,我还是个不畏武力敢于直言的正派人士。我暗自在心里对如此清高的自己感慨一番。
云虚子脸黑得厉害。
我毫不客气地补刀:“哎呀,看看人家魔教,从教主到侍卫皆嗜书如命,参悟道法颇有心得,你这么不爱学习将来若遇魔教中人,岂不是让人家耻笑我大中原无人。”
云虚子倒没有想象中的怒发冲冠,面上神色很是奇怪,他若有所思地打量我:“哦,是吗?”
我放下手中的刷子,颇为感慨道:“那魔教教主楚江就是一伤感文艺青年,虽然爱好有点小众,但不妨碍他成为大众心目中的模范男子。对了,楚江单身还是已婚?若是单身的话,你完全可以考虑将你家的亲姐妹呀表姐妹呀堂姐妹呀远房表姐妹堂姐妹等嫁过去,纵使魔教没落,人家怎么说也是武林第一邪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与他们联姻对你们清虚观有百利而无一害。”
云虚子的神色愈发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