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年轻的女孩捧着一束新鲜的花穿过走廊,她正低头看着细颈的描边花瓶出神,远远地却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有些慌张地站到了一边,但还是被路过的几个人微微一蹭,撞得有些踉跄。
她倒是不怕什么,只是手中的抖了抖,一时失手便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花瓶向下落去。
她脑海一时空白,想着自己无端来了一场无妄之灾,那花瓶却稳稳地被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了。
她定睛看去,脸上一红,眼睛忍不住地往边上乱瞟。
“这是什么花,真漂亮。”
对方嗓音动听。
“这花叫‘娜塔莎的微笑’,多谢您,尤莱亚殿下。”
尤莱亚殿下今天也依然是个十分轻浮的男人,今天阳光十分明亮,于是他皮肤也极白,像白瓷似的,眉目深幽轮廓精致,即使他的眉目平白无故总有一丝淡淡的戾气,但也无损他脸庞的俊美到几乎凌厉的艳丽。
“他们这些军人,总是唐突美人。”
尤莱亚叹了口气,仿佛他真的如何怜香惜玉。
女孩红着脸抱着花瓶有些手足无措地回头望了一眼远走的军队,没由来地一阵心悸。
“殿下,今天是不是不太太平。”
尤莱亚笑了:“不,还不错,不用担心,你只需要负责和花一样美就够了。”
他低头从繁盛的花束里抽走了一枝,漫不经心地嗅了嗅,压低声音。
“我偷一枝走,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求你啦。”
尤莱亚这样风流的男人偷花和偷心没什么区别,女孩心下又是一阵羞赧,魂也飞得七零八落,可惜还来不及说什么尤莱亚就已经穿过她径直地往前走去了,徒留芳心不动声色碎了一地reads;。
其实确实不太平,十分不太平。
奥利维亚失踪一案他最近得到了一些风声,他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奥利维亚,毕竟奥利维亚和他可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她的母亲先王后走的早,留下她一个几乎孤苦无依。
不过尤莱亚比奥利维亚显然更加倒霉一点,他是一个私生子,王室的私生子比平常人的私生子待遇好一点,受的冷眼却不见得少上两分。
平心而论,奥利维亚其实一直待他还算不错,不过即使如此
他手中的花枝在他手指的用力下毫不犹豫地一折,他敛着眼眸沉思了一会儿,一抬头又看见了面前不远处那个正与属下交谈的年轻中将。
像冷冽锋锐的刀,也似烈阳疾风下的鹰,言朔年纪比他些许地大上一些,但他过分的出色使得他从来都是同龄人中的标杆。
但是言朔并不是一开始便这么优秀的,更早的时候言朔也不过是个有些阴翳的少年,被他的父亲强行驱赶到最前方,也依然昂着头倔强得一塌糊涂,十架机甲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他那个时候曾经试图去靠近对方,毕竟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但是言朔拒绝了他,言朔天生就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几乎是拒绝任何人接近的。
从前的言朔永远带着“我看谁谁都傻逼“的气质。
超级讨厌。
讨厌死了。
现在也没好多少,他顶多是把那些刺儿收进去了。
尤莱亚到现在也坚定地这么觉得。
“嗨言将军,好久不见啦,”话虽如此,他还是歪了歪头,还是极好脾气地上来打了个招呼,借花献佛地送上那枝被掰弯了的花枝,“今天你倒是没有带上那位沈先生啊。”
言朔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殿下今天兴致不错。”
尤莱亚挑眉看了一眼四周的军人,嘴上吹了个口哨:“言将军这是怎么了?”
“如您所见,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