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的残酷之处,没有身临其境过的人,永远不会懂。
刚刚还鲜活的人,眨眼间便尸/首分离,身体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周围的人身上,撒到阴暗潮湿的地面上,在剧烈晃动的火光中变成一片黑红的狼藉。
他们摔在地上,被周围的人践踏而过,就像是无关紧要的一块布张地毯一般,然后站不稳的人被绊倒,旁边一眨眼就会多出一具新鲜的尸/体。
有鲜血溅到脸上,眨眼间从温热变成一片冰凉,而白苏于一片血/肉/横/飞之中抬眼看向那风暴中心的身影,只觉得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竟然连一个抬手的动作都做不到。
从带上面具的那一刻起,男子就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就如利剑出鞘,锋芒毕露,白衣翻飞之间,那道冷光所到之处所有哀嚎和挣扎都会戛然而止。c
那面具堪堪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特殊的银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刺骨的寒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白苏绝对不会把这个冷兵器一般的男人和曾经懒洋洋的那个人联想到一起——她到底和一个什么样的恶魔睡了一个多月?
斩了唇红齿白少年的那个灰衣老者不知何时走到了少女身边,将很多反应过来想要找她麻烦的人都挡在了外面。意识到讨不到便宜的人慌张的向着转弯处的光明里扑过去,却在下一刻被另一群灰衣人逼了回来。
两个出口,都被堵住了,他们无处可逃。
火把因为打斗掉在地上,很快在潮湿中熄灭,但新加入的灰衣人早已带来了新的光源,洞中一时灯火通明,人间地狱的景象也更加清晰起来。
所有的反抗在绝对的力量和人数压制中都会失去任何意义,战斗很快就接近了尾声。当将宝剑刺入最后一个因为小心谨慎而没有中招的男子的心脏后,那个所向睥睨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
火光中,男子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深沉阴暗的色彩,而他就那么提着尚在滴血的剑慢步向着白苏走来。
仍在翻涌的内息将他略微破损的衣角吹起,鸦黑的长发无风自动,抚过那张银色的面具,滑过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他就那样一步又一步的向她走过来,像个战无不胜的,无上的王。
“久等了。”
他弯下腰来,伸手抬起少女的下颌,将唇轻轻印上去。
那唇的温度几乎和贴上来的面具一样,冰冷c刺骨c带着扑面的血腥,让白苏忍不住一个哆嗦。
“害怕?不喜欢?”男子开口间呼出的气似乎都是冷的,他一边厮磨着少女柔软的双唇,一边郑重又漫不经心的低声道,“然而这才是真正的我,你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我的苏苏。”
下颌上的手向后探去,托住少女的后颈用力抬起。男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也堵住了对方几乎冲口而出的惊喘。
身体被困在墙壁和男子的身体之间,脑后被磕在粗粝的石头上,一阵生疼。白苏体会着对方在唇瓣上慢条斯理的啃/咬,只觉得自己像被送入虎口等待对方品尝的猎物。
心脏跳得飞快而有力,耳边只能听到血液加速流过的声音,相互触碰摩/擦的部位逐渐热了起来,身体却依然是凉的,而就在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中,少女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个这些天以来越来越清晰的念头。
——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会在半年后放过她和师父吗?
“走吧,跟我回去。”
男子终于吻够了,松开被他蹂/躏的一片艳红,低声道。
——不,他不会,除非他死,或者,她死。
这一刻,白苏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意识到,她必须主动了。
“好。”
少女低下头,看着对方手中那把已经一丝血迹都不见仿若新生的剑,身体明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