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坐到凳子上，重新拿起画笔，另一只手扶了扶眼镜，镜片反着光。

    过仟撩了撩掉下来的碎发，拿起画笔，不小心看了虞休一眼，虞休避开过仟的目光，放下笔，慢慢走了出去，过仟看着他离开，想叫住他却没有。

    遇安在门口碰到了虞休，看虞休冷着脸，看到她也一句话没说。

    “过仟？虞休他怎么了？”

    过仟拉了拉遇安的手臂，在她耳边说道：“刚刚有人跟我表白，然后虞休就这样了。”

    “吃醋了。”

    过仟打了一下遇的脑门，小声说道：“我都没好意思说，你就这么说出来了！”遇安倒是没怎么，“这有什么，事实啊。”遇安拉了张凳子过来坐到过仟旁边，又问：“你不会答应了吧？”

    “什么？”

    “表白啊。”

    “怎么可能！”

    过仟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有点大，无奈地把遇安拉起来走到窗边，接着风声说道：“我感觉现在和虞休的关系越来越理不清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嗯，确实不好，”遇安看着从篮球场出来，一边炫球技，一边和同学说说笑笑的姜与，指着他，说：“看见了吗？”过仟顺着遇安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姜与。”

    “嗯，我有点喜欢他。”

    “……”过仟一时间说不出话，愣愣地盯着遇安，厚积薄发道：“什么！”

    遇安双手jiāo叉伸到头顶，打了个哈欠，道：“对啊，就是喜欢，但又不是那么喜欢的有点喜欢。”

    “……那他对你也是？”

    “按照我的感觉应该是的。”遇安点点头。

    “你们在一起吧。”

    “那不行，我还没那么喜欢他呢，”遇安说着，坐到窗台上，“而且我们说好的，如果你没谈恋爱之前我是不会jiāo男朋友的。”

    过仟一脸“没得治”了的表情看着遇安，摇头又咂舌，“哎唷，傻啊……真是傻……”过仟手撑着下巴胳膊肘抵在窗台上。遇安跳下来，拍了拍过仟的屁股，“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还留着一个刚跟你表白的祸害呢。”说着，走了出去。

    “哎”过仟趴在手臂上，一阵叹息，又瞥了一眼姜与，又是一阵叹气。

    ……

    楼道上，虞休和霍叶文待在一起。

    “我是真心喜欢柳过仟的。”霍叶文说道。虞休反击道：“这句话，我对柳过仟十八年以来一直如此。”

    “……”霍叶文知道自己得到过仟的机会渺小地可怜，但是他也每天抓住一丝小小的机会稍微表达下自己的感情，但好像从来没有人当真，自卑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么，你喜欢柳过仟哪里。”虞休靠在墙上，手chā在裤兜里，问道。

    霍叶文抬了抬头，说：“以前我一直挺自卑的，唯一的自信来源就是COS，初中毕业的暑假，我在一个漫展当COSER，那次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做这样的事，表现yù不是很强，所以一直没有人来跟我合照，或者是说话……知道柳过仟出现，她是第一个笑着说我很好的人，跟我拍了照，然后又笑着说再见。”霍叶文嘴角带着笑意，仿佛眼里尽是过去的美好回忆，虞休静静地看着他。

    “后来在这里，我又一次看见她，是在校门口，她和朋友说笑的样子，我真的……很心动，为了她我进了美术社，却一直没有告诉她，我就是那个她在漫展鼓励了的COSER。”

    霍叶文说到最后，低下头，牵强地一笑，抬起头看着虞休，说道：“高一那年，在我没看到你和柳过仟一起回家的时候，还以为我有希望的。”

    几个学生走过，留下一串打闹声……

    虞休的心头一震，不知道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