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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三个极力相劝,直说到鸡叫头遍。见石生到底不允,三个方才散去。石生也方就寝。到了次日,石生收拾妥了行李,又为三徒派下些工夫。把门锁上,钥匙jiāo与胡宅收着,天夕出城落店。次早起五更,直回黄州去了。

    却说这个韩学院,下马来到黄州,下学放告已毕。挂牌考人,罗田县就是头棚。五鼓点名时,点到石生,茂兰接过卷子要走。学院叫住问道:“原任柳州府知府石峨是你何人?”石生应道:“是生员的父亲。”学院道:“你现今身负重罪,可知道吗?”石生应道:“生员委系不知。”学院道:“此时也不暇与你细说。”传黄州府着人押去送监。俟考竣时,审问解京。黄州府就着人把石生押送监中去了。这石生坐在监中,白日犹可,到了晚间,锁拷得甚是难受。yù要打点,手无半文。暗想:“自己无甚过犯,缘何遭此奇祸。”直哭到三更时分,方才住声。

    是时监内人犯,俱各睡熟。禁卒也暂去安歇。石生忽听得门外一阵风响,睁眼一看,却是秋英、春芳领着馗儿,三个从外哭泣而来。走到跟前,秋英道:“先生不听俺劝,果有此祸。俺也不能替你了。俺回去代先生告状鸣冤罢。先生务要保重自己,勿起短见。这是银子二十多两,先生收住,以便买些茶饭,打点打点禁卒。”石生道:“我不听良言,自投法网,反蒙尔等来照看,愧悔无及了。”秋英道:“这也不必,原是先生前定之数。俺们回去罢,说话太长,惊醒旁人,反觉不便。”石生把银子收下,他三个又哭着去了。石生在监不题。

    却说三个鬼徒回到家中,秋英写了一张yīn状,往城隍台下去告,状云:

    具禀秋曲,为代师鸣冤。乞天电察,以正诬枉事,切照。身师石茂兰,系黄州府罗田县廪生。今被学宪大人,拿送监中。寻其根由,实系太监魏贼所唆。似此无故被冤,法纪安在。哀恳本府城隍太老爷垂怜苦衷,施以实报,焚顶无既。

    馗儿写了一张阳状,上巡抚案下去告。上写道:

    具禀馗儿,为辨明冤枉,以救师命事。切照。身师石茂兰系黄州府罗田县廪生。与魏太监,素无宿嫌,竟唆拨学台大人,拿送监内,xìng命难保。为此哀恳本省抚宪大人,辨明冤枉,救出师命,衔感无既。

    写完,彼此细看了一遍。秋英向春芳道:“妹子,你年纪尚小,不可出门,在家里看家罢。我先去城隍台下告一张状,看是如何?再叫馗儿上抚院衙门里去。”笼了笼头面,整了整衣襟。把状子藏在怀里,出门往城隍庙前去了。凡在城隍台下告状者,必先到土地司里挂了号,方才准送。秋英来到土地司里挂了号,拿着状子往外正走。遇见一个鬼卒,问道:“这位娘子如此妙年,又这等标致,难道家中就无别人,竟亲自出来告状?”秋英把代师鸣冤的情由说与他听。那鬼卒称道:“看来,你却是女中的丈夫,这状子再没有不准的。但城隍老爷今日不该坐堂,面递是没成的了。一会收发状词,必定是萧判爷。我对你说,萧判爷xìng子凶暴。倘或问话,言语之间须要小心。如惹着他,无论男女,尽法究处,甚是利害。”说完,这个鬼卒就走了。秋英听得这话,yù待回去,来是为何?yù去递时,恐难近前。筹度再三,硬着胆子,径向城隍庙门口去了。

    住不多时,从里往外喊道;“判爷已坐,告状的进来,挨次投递。再候点名。”秋英听说跟着众人,往里直走,抬头一看,只见仪门旁边,坐着一位判官。铁面紫髯,□目皤腹。杀气凛凛,十分可畏。秋英递过状去,站在一边伺候。却说这位判官,姓萧名秉刚。乃汉时萧何之后,生前为人粗率,行事却无私曲。死后以此成神。家中有一位夫人名叫俏丢儿,原是个疥癞女鬼。容颜虽好,身上总有些瘢痕。因此萧判官颇不称心,意yù物色一个出色的女子,招为二房。屡次寻觅,总是没有。那夫人窥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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