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由一个叫阿四的人带来的。这看似和案子无关,其实不然。张海生开始害怕聘用童工的事情暴露,所以隐瞒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事发后,为了将功补过才jiāo代了这个信息,阿四曾经给他介绍过一个修机工,不是别人,正是专案组请求各单位协查的郝志梓。
李光智和轮子花了15分钟就赶到了永安街道派出所。可能是先前被训斥过的原因,张海生现在看起来有点恍惚,蓬着头,一脸无辜可怜的神情:“不怎么说话,手上技术了得,就是人有点死板,即使换了螺丝钉也要拿出草稿纸,利用公式计算半天。”张海生颤颤巍巍地jiāo代着。
寥寥几句描述,李光智第一反应,他说的这个人就是郝志梓。他拿出照片,摆到张海生的面前:“是他吗?”
张海生看了一眼,颇为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就是他。”
“他什么时候来你厂里的?”
“差不多小半年吧。”张海生咽了口唾沫,喉结随之上下滚动,“他也是阿四带来的。哦,这个阿四是我厂里面最早的修机工,后来听说在别的地方有活干了,所以他自己把小郝介绍过来顶替他。我们小作坊,人员流动频繁,也不签什么合同,只要活儿能做好,我也就不多过问什么,谁知道谁知道摊上大事儿了。我以后一定引以为鉴。”
“别先忙着自我批评,接着说。”
“接着说?哦,说实话,这两人虽然都很年轻,但在机修这块还真是解决问题的高手,不管大小故障,三下五除二就拿下了。所以他们在厂里私下里干点什么,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什么意思?”
“他们应该在外面还有零活干,有时候就在我厂里加工所需的零件,你们别看我这厂小,但‘五脏俱全’,车钳刨钻设备还是很齐全的,一般小作坊做不到。没活的时候,与其让它们闲在那儿生锈,还不如有人动一动。”
李光智心里一动,还没来得及问话,轮子在一旁就已经chā话进来:“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张海生低着头掐指算:“差不多一个月前吧,自从小郝来到厂里之后,阿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突然一个月前的某个晚上,11点多钟吧,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合同放厂里忘拿了,就回到厂里,结果发现车间的灯竟然亮着,原来阿四来了,他和小郝说着话,看见我打了个招呼,也没解释。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什么xìng格的人,所以也没问。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们,第二天小郝就不辞而别了,我还纳闷了,开始以为他偷厂里东西了,后来清点发现并没有,也就不了了之了,他们本来就怪里怪气的。”
“当时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奇怪的事情?好像没有,哦,对了,我记得当时地上还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貌似是从五金店买回来的东西。”
轮子像只警觉的猴子,突然直起身:“你说什么,五金店,是不是继电器?”
轮子的反应过大,张海生吓了一跳:“我,我不知道有没有继电器,可能有吧,我还闻到一股子化学yào水的味道。”
“具体几号?”
“20号出头,不是23号就是24号。”
李光智默不作声,23号正是化学试剂店失窃的那一晚。这么看来,郝志梓和阿四并不是在做什么“私活”,他们俩是共犯?阿四也就是郝志梓口中所谓的那个“朋友”?除了国棉三厂那个废弃的仓库,他们还有另外的一个“加工”基地,就是张海生的小作坊,所有作案的工具,都是从这两个地方“生产”出来的!
“那个阿四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张海生抬头看了眼警察,“不过,他好像以前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能给我找来那么多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