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还需要进一步的截肢;病人厌食、呕吐,又同时有营养不良、脱水的症状;血色素低;电解质紊乱;肌酐增高这么说吧,情况很不好,那么重的外伤,这一个月来他一直靠着注shè大剂量的止痛剂撑过来的。”
对于这些医学术语,李光智一知半解,但仅凭包医生的描述就可以想象,过去的一个月里,卢胜东曾遭遇过非人的对待。
“你叫卢胜东?”李光智说话不敢大声,似乎稍微语气重一点儿,他就会像树叶一样被吹跑,“我们是市局的警察,负责这个案子。”
卢胜东在床上纹丝不动,隔了有半分钟,他才缓缓地把脸转了过来。
“你爸爸妈妈呢?”李光智身子略略前倾,继续问道。
卢胜东摇摇头。
李光智完全搞不清他摇头的含义,是不愿意说?还是已经不在了?他没有紧逼,而是停顿了一会儿:“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儿吗?”
卢胜东继续茫然地看着李光智,这一回他连摇头的动作都没有做出。
“这样吧,我问你,然后你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好吗?你被人绑架了?”
点头。
“看见他的模样了吗?”
摇头。
李光智皱皱眉:“你和他们在一起吗?我是说马妞和刁磊。”
点头,然后又摇头。
“什么意思,没和他们在一起?”
点头,又摇头。李光智有点晕,他不理解卢胜东到底要表达什么。
“在,在一起”卢胜东竟然费劲地张开嘴说话了,“我和马妞、刁磊在一起。”
“在一起?!他们在哪儿?”李光智凑了过去。
卢胜东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犹如晴天霹雳般地说了个骇人的信息:“还还有两个人。”
李光智为之一怔,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尝试着继续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说包括你、马妞和刁磊之外,还有两个人他一共绑架了5个人。”
卢胜东虚弱地点了点头。
李光智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是谁?”
卢胜东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是被蒙着眼睛的。”
“蒙着眼睛?蒙着眼睛怎么知道还有两个人?”
卢胜东本能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因为,因为吃饭。”
“吃饭?”
“嗯,饭盆只有一个,每个人只有20秒的时间,然后就被传输到下一位。”
卢胜东说得过于简练,李光智不太明白。
“什么意思?”
“在一个房间里,我们被绑在架子上,面前有条传输带,一个饭盆放在上面,一共停了5次。”
李光智明白了,他是说,通过饭盆停顿的次数来判断一共有5个人。“他们是男是女?”
卢胜东又摇摇头:“他们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
李光智没有想过已经一团糟的案情原来更为严重,另外两个失踪者是谁?“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他放我出来的,因为,因为我我的选择对了。”卢胜东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嗯?”李光智直起了身子。
“我,我”卢胜东突然抽泣起来,瘦弱的肩膀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然后情绪变得强烈,仿佛在努力不让那些痛苦的回忆侵入脑海,“我,我”他低沉着嗓音还没来得及把话说下去,就号啕起来。
医生和护士闻声而来,把李光智和轮子挡在了身后:“看来这一阶段只能到这里了,再问下去反而适得其反。”包医生头也没抬,声音很轻但颇为坚定。
出了病房门,李光智刚掏出烟盒,就看见墙上的禁烟标志,他不得不把烟放回口袋。“你怎么看?”他脸转向了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