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是块墓碑,墓碑上模糊不清地刻着“……费……”虽然墓碑残缺,却依稀看得出当年花纹繁复,十分精细,必定是大户人家的墓碑。
这东西当然不可能天然就在王广森的棚屋里,必定是他从哪里搬来的,如果是“费”字的话翻过这座和芸城市jiāo界的山林,就是费家陵园后山。关崎摸着下巴思考,费家陵园的确曾经被盗过墓碑,难道那块被盗的墓碑就在这里?但如果说有人辛辛苦苦盗走了墓碑,怎么也不应该只把它当成床板,难道说这也只是巧合?正当关崎若有所思的时候,林区的管理人员也猜测到他有疑问,主动解释说:“后山有个荒坟,泥石流把坟毁了,老王就把它捡来用了。”
“荒坟?”关崎问,“谁的荒坟?”
“也不是谁的坟,一个衣冠冢。”管理处姓张的主任年纪很大了,“我记得好像是几十年前,有个大户人家家里人丢了,因为没找着尸体,他父亲在这儿立了个衣冠冢。”
这下连江圆都觉得奇怪了:“在这里立衣冠冢?就这片小树林?”这里既不是洞天福地,也没有坐北朝南,旧时候的有钱人谁会在这里修墓呢?
张主任耸了耸肩:“这里现在是没什么大树了,可几十年前不一样,几十年前这里山叠着山,风水我是不懂,但隐秘得很呢!”他神秘地压低声音,“有钱人家总是有秘密,不是吗?你们是芸城市来的,对费家肯定比我了解,我听说那是费家当年的大公子费婴的衣冠冢,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人了。”
费婴?关崎心头微微一凛,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让他整个背脊都毛了起来,是婴儿的婴吗?王广森把费婴的墓碑放在床下当床板?如果那真的是费婴的衣冠冢,几十年前失踪的费婴和几十年后被张又跟杀死的王广森能有什么联系呢?他眼角一掠,只见沈小梦蹲下来轻轻摸了摸那块模糊的墓碑:“都看不清楚了。”
江圆咳嗽了一声:“我们是来查张又跟的。张主任,你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到老都还住在这里,有没有印象这个人曾经在这里出现过?”他给张主任一张张又跟的照片,张主任很仔细地看了看,茫然摇头:“二十年了,不记得了。”
齐黄在旁边转了几圈:“您老还记不记得,王广森一般和谁来往相对比较密切?我说他既然是个人,再怎么孤僻,也不可能一个朋友也没有吧?”
“他曾经有个女朋友,”张主任说,“我给他介绍了个女朋友,但这人实在是怪,在他失踪前一阵子,把谈得好好的女朋友给气跑了。”
“他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江圆和关崎异口同声地问,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张主任脸上,把他吓着了。张主任颤抖着说:“他……他的女朋友叫胡珂,四川人。”
江圆吹了声口哨:“宾果!胡珂,四川人,女xìng。在王广森失踪前不久被气跑了,也就是说王广森失踪后,这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关崎接下去说:“和王广森的尸体一起发现的DNA是女xìng,很有可能他们在这附近遇见了逃窜的张又跟。”
江圆做了个下手的动作:“张又跟先杀了胡珂,然后杀了王广森。”
齐黄也赶忙凑了一句:“因为这地方偏僻,王广森xìng格怪异,胡珂又是外地人,所以他们被害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发现身份不明的第八名受害者和第九名受害者就在这里,很可能胡珂的尸体是在这里被张又跟肢解的。他没处理好,所以身上夹带了胡珂的部分组织,在肢解王广森的时候掉了进去。”
“我们立刻分头找胡珂的遗体,趁天还没黑。”江圆一声令下,连林管处的职工都动员了起来,围绕着王广森的棚屋,大家四处开始找遗骸。
在树丛里敲敲打打的时候,江圆接到个电话,“喂?”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瞪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