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啦?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
天启泪水直流,咕哝不清地哭喊:“我要找嫣儿,我要找嫣儿”
魏忠贤把他往回拉,指着柳湘道:“这不就是您的嫣儿吗?”
“她不是!她不是!”天启拍打着他,“嫣儿她已经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他慢慢地安静下来,顺着魏忠贤身躯滑坐在地上,抱膝抽泣。
魏忠贤被他触动柔肠,揉了揉眼睛,叹道:“唉,我的万岁爷!”
他无奈地冲柳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柳湘顺从地离开,却一直回眸看着天启,直到走到门边,才把头扭回去,出了殿门。
魏忠贤叫内侍进来,把天启抱到床上,服侍他脱衣服脱鞋。皇帝渐渐不哭泣,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下了朝,他慢慢踱步到永和宫,翠浮见他来,又惊又喜。自她搬进这永和宫,皇帝一次都没来过,往日都是差人来看她,送吃的玩的用的。今天是刮哪的风?
皇帝好像迫不及待似的,一进到暖阁,就肃然开口:“翠浮,我有话问你。”
翠浮暗惊,面上温婉笑道:“什么话?陛下且坐。”
天启坐下后,反倒犹豫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你们家那个表哥”
翠浮脸色微变。
天启敏感地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心下一沉。
翠浮旋即恢复如常,目光瞟过一旁垂头侍立的宫女碧桃,又转回到皇帝脸上。她可没忘记,碧桃是魏忠贤派来的人。
皇帝咳嗽一声:“你们都出去吧。”
宫女齐声答“是”,躬身退了出去。
翠浮在他对面坐下,笑道:“陛下怎么忽然提起表少爷?”
天启道:“他好像是在你们家长大的?”
翠浮笑着点点头。
天启酸酸道:“那你们从小就在一处玩?她和他青梅竹马?她待他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想起上次在太康伯府门口两人见面的场面,他心中真是又酸又愤。
翠浮正色道:“陛下,姑妈家是我们家唯一的亲戚,表少爷也是唯一的哥哥。他对比他小的弟弟妹妹都很照顾,就连我一个下人,他都时常关怀。皇后娘娘现在不爱玩,小时候也一样,这些我都跟您讲过的。她总是待在屋里看书,年纪渐大,就与表少爷生分了,知道男女有别,当避嫌。”
天启心里稍稍安慰一些,他想,也许张嫣只是很久没见到家人,上次见了池漪才那么亲热。但是一想起池漪,那个仪表不俗的少年,他心里总觉得硌得慌。
那池漪又和李清和不一样,李清和出现的时候,他和张嫣感情不稳,所以他害怕。可是池漪,他们共同拥有很多他不知道的过去。张嫣虽是冷性人,池漪却是个张扬的热烈的少年。当年张嫣初进宫,一直对他不冷不热,是不是也因为这个表哥?
他越想越头疼,禁不住闭上眼睛,拿手揉着额角。
“有没有人为两人说亲?”他低低问。
翠浮咬了咬嘴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天启睁开眼睛,看向她,“有没有?”
翠浮看这架势,再不回答,皇帝恐怕要吼她了,忙道:“有的。”
天启长出一口气,冷冷瞧着她,“为什么这位表哥的事,你从来没跟我提过?”
翠浮看他越来越误会,心中着实慌了,起身到他面前跪下,郑重起誓道:“陛下,我方才所说,现在所说,还有等会儿要说的,绝无一言虚假。若有,天打雷劈!”
天启淡淡道:“你说。”
翠浮道:“确实曾有人提亲,姑妈亦有此打算。不过刚商议过此事,表少爷就一病不起,家里人四处求医问药,都说没法治了,表少爷的病丝毫没有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