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会再有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天启喃喃说着,红了眼眶,缓缓站起身,爱抚着她头发,一遍又一遍地说,“会有的,会有的。”
“陛下!”张嫣站起身,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天启什么也不再说,只紧紧抱住她。
他始终不甘心,召来太医院所有人,命他们想办法。有些人此前给张嫣诊脉时就已发现,此刻才敢放开了胆子说。连李清和都摇头的病,太医院其他人也束手无策。天启焦躁憋闷,又让人广搜民间术士,各样办法试过,两人被折腾得不轻,可还是没有结果。
皇后不能生育的事传到外廷,这伙人急了。谁都知道皇帝不喜女色,后宫除了皇后,其他人连皇上的影子都捞不到。他们也看得出来,天启身体不好,还不一定有他老爹蹦跶得久,皇嗣一事必须及早定下来。
奏疏一封一封送进宫里,天启看也不看,张嫣却坐不住了。奏折里面虽未明说,却隐隐含着对她的指责。她不想成为大明王朝的罪人,也不想将来到了地下无颜见祖宗,更不想成为万贵妃那种女人。这种独宠的甜蜜她现在丝毫体会不到了,只感到压力重重。往后的日子里,她一直劝天启临幸其他人,天启总说再等等。后来他再到坤宁宫歇宿时,张嫣就称病不伺候了。
“再等等吧。”他拥着她,又一次恳求。不知是向她,还是向老天。
张嫣坐起身,把他也拉起来,正色道:“陛下,我不是那么小气的女人,你心里有我就够了。现在这样,我于心不安,以前我太自私,把我身为皇后的责任都丢了。我是真心的,不顾大明江山也不顾你,却在这里心安理得地享受一人独宠,我做不到。”
天启抱她入怀,庄重地起誓:“我的心里只有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天启四年十一日十日,距离皇帝万寿节仅有五日,司礼监接到一份奏折,来自辽东经略孙承宗。这是位大人物,他的上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疏中说,他现在在蓟镇巡防,离京城只有几十里,三年未睹圣颜,如今巡防到此,离京只有数十里,很想在皇上万寿之日,跟大家一起看看您。
他还报请了日程计划,即十二日入都门,十三日早朝面君,十四日随内阁大臣贺寿,然后另择日向皇上面奏军机。
贺寿是假,面陈朝政才是真。三年未见,远在山海关的他这才发现,皇帝已经不是那个虽然顽劣却灵光的小孩子了,皇后给他的信里,把朝政形势陈述得一清二楚,并恳请他回来当面一劝。
他虽然不是东林党,却也不愿与阉党同流合污。于公于私,他都觉得自己有必要走这一趟。他相信,以他的威望和谋略,肯定能说动皇上疏远那个乱了朝纲的大太监。
怕阉党起疑,他在奏疏里还说:如今朝中事体纷纭,他本不该冒昧入京,但边防有未决之事需要请示,陛见之后,当速出国门,以免猜疑。
话,说得滴水不漏。
然而正是这不漏,引起了魏忠贤的怀疑。魏忠贤此时的韬略,已不是三四年前的赌徒水平了,他咂摸着,这孙阁老,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他的党羽们因为没有权力幻觉,比他看得更清楚。这伙人一听孙承宗将入京,如闻晴天霹雳。魏公公固然霸道,可那脑袋瓜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孙阁老吗?
这话当然不能明说,于是大家会意,纷纷造谣说,孙阁老此次来,肯定有异动!魏广徽更是失魂落魄地跑到魏忠贤的宅子里,大惊小怪地说:“孙阁老提山海关兵数万,正驰往京师,声言要清君侧。公公,孙阁老一来,您可就立即被辗成粉末啦!”
魏忠贤吓得脸色惨白,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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