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进来之前还略微整理过一下简直不能够看。
就算这个人是真的主父偃,她对此人的印象也是坏到极点。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这样敢朝天大喊自己天纵奇才之人,不是个夸大胡言的草包,那便一定是恃才傲物了。”
陈阿娇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不得不说,如果忽略这登徒子之前的那些逗比的行为,这家伙喊出那“天纵奇才”四个字的时候,还挺让人信服的。
主父偃面色古怪,喝了一口茶,咂咂嘴,却是不懂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闻着还不错,喝起来总是觉得不够味。他玩着那木制的茶杯,看着上面精心雕刻的花纹,哼声道:“我熟读四书五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习得百家之术,有纵横之能,只是苦无去处”
陈阿娇一看主父偃那架势就知道他是不怎么喜欢那茶,便对站在外面的李氏道:“给主父偃先生换酒来。”
主父偃一听,睁大了眼睛,却连忙摆手,他眼神更加古怪:“酒就不必了,夫人你这莫名其妙地给我酒,我这心里瘆的慌。”
哟,这还是怕她了。
她忽然也觉得不是很无聊了,“要是真有那么多的本事,就算是谋不来一官半职,也总该是哪一家的门客,你还会寒酸得拖欠我酒钱吗?”
陈阿娇这一句话几乎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主父偃的伪装,他脸上露出几分罕见的尴尬和无措来,最后却毫不在意了,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他还要什么脸?
“我就是草包一个,识得几个大字,要酒钱,我可是一文也没有的。”他倒是一身落拓了,端起茶杯就当做是酒尊直接一口喝干,又拍桌子让外面侍奉着的阮月进来倒茶。
陈阿娇就坐在帘子后面看着,她觉着眼前这人是个地痞流氓的模样,可是又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主父偃是个奸猾之辈,牙尖嘴利不说,还流里流气,拖欠她酒钱是一回事儿,赶不走也是一回事儿,只是如若细看,这主父偃还是个风流美男子,只可惜了这一身好皮囊长在了这么个落拓人的身上。
她想着忍不住摇头,“看样子,只能把你扔出去了。”
主父偃一听就直接吓住了,差点趴在漆案上求陈阿娇,“夫人您别这样啊,我不就是随口说说嘛,你都扔了我一次了这怎么还有第二次呢?”
“”
陈阿娇忽然觉得,脸皮厚也是个优点啊,她端着茶,幽幽问道:“你脸皮到底多厚啊?”
主父偃那轻佻的桃花眼里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手一指上面,“长城弯那么厚。”
作为听者的陈阿娇差点喷出来,她咳嗽了一声,掩饰了自己心中古怪的想法,问道:“你整日都游手好闲,我方才让我的侍女查了你的欠债,总共有四百五十六文,你准备什么时候付讫?”
“这个嘛”主父偃忽然觉得自己还是走了得了,这搞了半天还以为不用给钱了,可是一转头看到守在门外虎视眈眈的齐鉴,他又怂了,“姑奶奶诶,我这从哪里找钱给你啊?我就是一光棍儿,干干净净的,有钱早就平头整脸骗小姑娘去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之间停了一下,将脸贴着漆案,想去看陈阿娇那边,这位夫人莫不是想找个
陈阿娇一看他那猥琐的表现就知道这人脑子里没什么好东西,直接将那空茶杯从帘子下面扔过去砸他,冷笑了一声:“收起你满脑子的龌龊想法,本夫人没那么闲!”
主父偃见机得快,连忙将这东西接住,摆手道:“这东西可不能乱扔,小人可赔不起”
头疼。
这个时候陈阿娇是真的头疼了。
这人的好奇心真的是会害死人啊,让她对什么主父偃感兴趣,这下麻烦来了,这主父偃跟牛皮糖一样,简直甩也甩不掉,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