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尚看得干着急,一把抢过镊子,“妈,我來,要按住才能止血,像你这样哪行。”
景致成被挤在门外,看着流得一台子的血,急急地说:“能止住血吗?不行就去医院。”
咬牙忍着痛的乔心唯看着大家急切担心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温暖,再痛也值了。她双眼渐渐模糊了起來,心里感概着,还是家里好啊,她经常说景家不是她真正的家,她经常因为姑姑的原因连着继父一起埋怨,她总是把自己和景家归类得清清楚楚,殊不知,这都是她自以为是的自尊而已。
她从十三岁就來到了这里,继父把她从十三岁养到了二十三岁,再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外人怎么说那就是外人,继父可从來沒有当她是外人,十年來,他待她虽沒有多么亲密,但也从來不会亏待。
出嫁之前总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外人,反而出嫁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很多事情,总是得到了这个份上,才会领悟。
“心唯,别哭啊,妈知道很痛,但是只能忍忍了,要去医院也得把血止住,这样子去医院不得把血流干啊。”项玲也红了眼眶,看到女儿受苦,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恨不得把苦替女儿受了。
乔心唯摇摇头,眨眼之间满眼眶的泪水直淌而下,“我不是因为疼而哭的,而是”她回头看看后面的继父,“爸,妈,哥,我以后会常常回家的,你们欢迎吗?”
景致成点点头,“欢迎,当然欢迎,这里本來就是你的家。”
这时,门铃响了起來,景致成去开门,原來是江浩來了,带着一身的酒气。
“开车还喝酒?”
江浩连忙说:“哪能啊,我打的來的,爸最近精神不错嘛,心唯呢?”
“哎呀她不小心划了手,在洗手间止血包扎呢。”
江浩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景尚正握着乔心唯的手细心涂着消毒药水,他眼中的担心和柔情,绝对不像兄妹之间该有的情谊。江浩心里默叹,得赶紧给景尚介绍个姑娘才行。
“要不要我來?”
“不用,快好了。”景尚将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伤口上,一片不够又贴了一片,“这么大的口子,还是去医院吧,得打破伤风针。”
乔心唯挥了挥手,“不用,这样就行了,哪这么麻烦。”
“不行,必须去!”景尚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那关切的神情,几乎忘了其他人的存在。
景致成和项玲的神情瞬间不好了,真担心儿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江浩的心里也不好了,他轻咳了两声,“咳咳,心唯,今天不早了,爸妈也该休息了,我看我们先回家,什么时候有空再來也一样。”
“带她去医院!”景尚执着地望着江浩,他看到了那个伤口,很深很深。
江浩一怔,点头说:“好的。”
出租车上,沉默了许久的江浩终于憋不住了,说:“你哥还是这么关心你。”
乔心唯听出了他的酸意,但她很怕他又否认吃醋,她不想自以为是地被当成傻子,她淡淡地说:“我哥当然关心我,我是他妹妹。”
江浩冷笑,“哼,恐怕不是妹妹这么简单吧,你当他是哥哥,他可不当你是妹妹,你们俩又沒有血缘关系。”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不想与他争辩,转身看着窗外。
江浩又说:“我要是不來,该他送你上医院了吧。”说着,他忽然來了一句,“司机,去前面那家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我都包好了,去医院拆了再包有意思吗?不去。”
司机有些为难,这小两口在闹别扭呢,也不知道听谁的。
江浩喝了酒,脾气比平日要大了些,“去医院,我说去医院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