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梅睡意未消,懒得陪着杨昆折腾,甩开他的手,翻过身去拿枕头盖住脑袋,“还疼着呢!老娘今儿个戒色一天,不伺候。”
杨昆爬啊爬地钻到枕头下面,贴着她耳边轻轻呵气,“记得是谁说过没有耕坏的田来着?前面疼,不是还有后面呢”
被他在身后连呵带挠c连拱带刨的撩拨得兴起,傅青梅正想半推半就地从了他,却发觉他自己缩了回去,好笑地问:“怎么,萎了?”
杨昆呲牙咧嘴地吸着冷气,“我也疼”
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听见傅青梅叫他:“呼机又响呢。”
吐掉漱口水,杨昆随口答道:“不急,让他呼吧。”
刚回到这个时代时,还常常抱怨没有手机用太不方便,现在习惯了之后,倒觉出耳根清净的好来了。
要是有手机的话,还不给冯庆华打爆了去?
慢条斯理地洗完脸,他才拿电话拨了回去。
老冯在电话里笑骂:“你小子死哪去了,呼你八百遍都不回电话?”
杨昆打了个哈欠,“酒还没醒呢,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捏着鼻子灌我来着?”
“行了,别拿乔了,麻溜地滚过来,直接到二线材找我。”
那辆奥迪给邵兵开出去办事用了,考虑到邺钢工业区路况相当糟糕,杨昆就没开傅青梅的菲亚特,步行回家开了那辆尼桑皮卡,拐到菜市街饱饱了喝了两碗羊汤暖胃,才驾车向市区行去。
车行至市区北郊,自国道拐下北立交桥,转而向西行驶,路过邺钢集团公司门口时,杨昆降低车速,朝正在紧张装修着的喜羊羊分店瞅了一眼,继续向西行去。
邺钢建厂已逾30多年,虽然还没有发展成20年后的特大型产业集群的规模,也已经是年产100万吨钢和等量钢材c年营业收入超10亿c利税超2亿的大型钢铁厂,自铁路线以西直到郊区,这小半个邺河市区几乎全是邺钢的地盘,杨昆沿路行驶了十几分钟,才到达型材生产厂区。
也不知是刚发生了大案子的缘故,还是邺钢平时的安检标准定得就高,进门登记时,除了要写明自己的姓名c车牌号之外,还得报上对应的接待单位和负责人的名字,听杨昆跑这来找刑侦支队的人,俩门卫说什么也不肯放行。
跟这种坚持原则的基层办事人员也生不来气,杨昆无奈,跑到路边的杂货店给老冯打了个传呼,等了几分钟,他才安排了手下一名年轻刑警驾车赶到门口,把杨昆接了进去。
跟着切诺基警车,在厂区里七拐八绕足足开了5分钟的车,才开到二线材厂门口,将车停在内墙警卫室旁边时,杨昆抬头朝上方的摄像头瞅了一眼。
再次登记之后,杨昆领了顶安全帽,跟着那名年轻刑警走进高线车间。
长度超过一华里c高度超过三层楼的双跨式车间采用牛腿式水泥柱承重,屋顶和外墙全部用彩钢瓦铺成,北跨是坯材和成本材堆放区,高速线材轧制生产区设在南跨,案发现场的备品备件库就设在南跨的生产区内,左右分别是修磨辊c机加工车间。
不无怨念地朝堆积如山的成品线材瞅了一眼,杨昆从双跨之间的牛腿柱下面穿过去,到仓库门口和冯庆华见面。
现场围了不少人,既有穿便衣的刑警,也有穿制~服的民警和厂区保安,更多的是穿着胸前印有“邺钢二线材”字样工作服的厂区工作人员,无一例外都戴着安全帽,正在生产线上检修的工人也不时地朝这边瞅来。
杨昆站在人群外围向里面瞅了瞅,仓库的大门是用角铁和整张花纹钢板焊成的推拉门,上面开有可供一人出入的小门,两个中年人正拿着工具,检查小门上被破坏的暗锁,身边放着两只打开的金属箱,里面装着一堆不知作何用途的瓶瓶罐罐和各种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