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乃北疆位于九洲最东北且是最大的一块边沿区域板块,东西横跨了数十个原始部落,冰川境地c雪域高原c森林沼泽。北c东部与死海为界,西部则与东皇国相邻,南部则与万顷红枫林接壤。
宛丘常年气候恶劣,强尘沙风暴肆虐,且冬季尤其漫长,基本七c八月份它便入冬,尤其现在九洲气候骤变,宛丘远远看着就像一块冰疙瘩,冷入骨髓,冰天雪地。
入夜前,虞婴等人的渔船便到达了宛丘东岸的黑石滩,岸边成片接连的黑岩楔石那些石头,有的像被雷劈开了一样,裂成了两半,中间的缝隙是笔直的,表面光滑,再加上雪雨夜本就令滑溜的石面更加不易着力,行走时又刺又痛又滑,令人走很困难。
黑石滩上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狠命地朝人身上抽着,天空一片阴沉,死海风浪翻腾一片黑沉,黑石滩一眼望去,嶙峋陡峭,亦是一片黑色望不到头。
这种恶劣天气,一般人基本就无法冒着风雨徒步前行,连普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更何况是已经七老八十的巴娜,倒不是他们乐意在这种天气连夜赶,而是渔船触礁底部被砸了个洞,在海中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咯吱作响,随时都有灭顶的危险,不撤离,迟早沉海。
由于巴娜是虞婴的族人,她的事情自然是由虞婴来负担,从船上下来,她准备背着巴娜一块儿走,可巴娜却死活不肯,虞婴耐心用尽,直接将人一拽,巴娜咕噜转了一圈,哎哟一声便被虞婴扛在了背上。
瞧那利落的动作,瞧那不容拒绝的气势,比起一干眼露异色瞧着她们的爷儿们更爷儿们。
惰瞥了一眼趴在虞婴背上坐立不安的巴娜,表情似笑非笑,似蝶般飘翼的睫毛斜射出一抹晦暗流光,他这人如果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能令人感受到一种满满刻薄尖锐的恶意,当然这世上的人能令他感得喜欢的着实很少。
“猀华,背着。”
猀华闻言一愣,虽心中很不乐意,却也不得不从,而巴娜能从公主殿下身上下去却十分高兴,她从善如流地爬上猀华的背上时,故意用力压了压,笑哼一声。
猀华当即脸一黑,恨不得将身上这干瘦老婆直接扔进海里去。
一行人冒着风雨前行,虞婴手中举着一盏摇晃的渔油灯,微弱火光在黑夜之中闪烁,她穿得很少,脚底板踩在坚硬又尖薄的黑石面,很难正常行走,可这种风雨天又不能施展轻功,只能一步一脚地走着。
她的脚几乎每一步都踩进水洼当中,浸在水中的脚一直蔓延湿透了衣摆,一时又要注意脚下,一时又要摆正头上被吹得偏歪的草编幨帽(这些雨具都是船上渔民准备,基本l号没有虞婴这种号的,所以戴不稳,风一吹就滑掉),行程便逐渐慢了下来。
惰被一群闷声赶的异域属下围在前方,他顿步转过身,看着身后不远处一处,好看的眼睛微眯起来,眼尾耐人寻味地佻起。
惰一停,其它人自然而然也跟着停了下来,视线与他一致望去。
瞧着那似风一吹就倒的薄弱纤细身影,在雨中朦胧,她佝偻着背脊,因为下盘无法着力平稳,头罩着不合适的竹编草帽,肩披着松垮垮的半截蓑衣,所以看起来像一个举步维艰的小老婆一样禹禹而行。
虽然惰觉得他们所有人都被风刮倒了,她也不一定会倒,但人都是一种视觉性动物,他眼中一动,便几步走前,伸手扯住虞婴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将她手中的渔油灯取下。
“你腿本来就长得短,现在还这样慢吞吞的走,这片黑石滩你打算走到什么时候?”
哗啦啦的雨声中,能传达的声音很模糊,虞婴刷地一下抬起头,帽檐上正蓄满了一滴雨水啪哒地滴落虞婴额头,然后沿着她的额头滑下,她还来不及说话,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