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股冲鼻难闻的中药气味,带夹着一种别的腐烂沟渠乱七八遭的腥恶臭味,而城门口正是通风纳吐之处,那味儿自然全一股脑地笼冲过来。
——一进门就遭罪,这座城市究竟是代表着幸运,还是噩运啊!
入城的虞婴一行人,脸黑臭黑臭地,就跟那股冲鼻的气味一样阴郁。
分明已经接近正午时分,但街道零零星星却很少有人在行走,来往只有一些穿家走户行色匆匆,穿着蓝白道服,头戴带扇云冠的年青男。
他们一个个模样倒都算神峻,气宇轩昂,有一股有别于普通人的浩然正气,迎风大袖,麻鞋足下生云雾,似道非道,似俗非俗。
他们此时五成群,协手一同提着一个半个高,冒着热腾药气的木桶,走街穿巷挨家挨户地送去。
其中有一批衣饰稍微高级一点,穿着蓝白双色水合道袍,但襟间却绣瑞彩,长相有稚气神彩风扬的少年,亦有端庄沉稳的中年,他们一看到虞婴等人的坐骑入城,便横成一排,将其挡住。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长相比较人甲的少年仰起头,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便沉声问道。
异域骑兵都是一群沉默的糙汉,也不知道猀华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惰皇刻意要求过,这回吭哧下来几个随行的骑兵都是些心理活动特活跃,眼神特活跃,偏偏就是特别不爱说话,特爱演默剧的十二个人。
而虞婴跟惰则属于孤僻自我问题性儿童,算起来全场也只剩下一个猀华勉强算是长偏了,却又不算偏得离谱的人赶前来回话了。
“我们是游人,你们又是什么人?”猀华一开口便是一加一等于二,那四加四等于几各不相让的口吻。
那些个穿着白蓝道袍的人,皆一脸疑狐地盯着他们。
游人?
游人在古话中是泛指修行够了便需要出师四处游历的道人。
好吧,这是在古话正典中记载的一种消失已久的职业,其实在后来越来越多人将游人当成是喜欢四处游山玩水随途增长见识的游吟诗人亦或是身怀特殊技艺才能的人。
但无论是哪一种,这十几个人的形象都离他们想象之中的“游人”相去甚远。
近年来,在这个动荡不安四处征战苛锐占地横霸的年代,“游人”这一类人还是比较少的,而这一群人又是久离俗世,避世于山邈云涧,所以在他们心目中,“游”依旧该是那种长衣飘飘,带鱼尾冠,大红袍,异相长须,仙风气道骨气萧的得道高人。
总之哪一种都好,都不该是这一群完败土匪的凶狠家伙!
不过这样说也不完全对,倒还是有一个人的形象挺相似,可众人看他被一个背挺如碑,气昂凛凛的小妹妹载在马后,那被包养的软弱娘炮模样不美好。
咦?这时,他们好像才看清楚,原来这个小妹妹长得可真是眉目漂亮。
而她的哥哥亦长得真是眉目漂亮。
好吧,这种由于长得
过好看而完全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最后只能憋出这么四个简单易懂且通俗的词深吸一口气吁出,他们表示已经努力过了。
至于为什么他们一致同仁地认为惰是虞婴的哥哥呢?一来是他们觉得载着青年的小妹妹年纪小了,不像是已经成亲或有相好对象的人,二来啊就是,这两人从气质与长相各方面而论,都有一个说不出微妙相似的感觉。
“你们是游人?”这群人中一个口直心快的少年,直接瞠大眼睛,满眼怀疑地便开口质疑了。
“我们不是,难道你是啊!”猀华眼神如刀,他到哪里都是横着走的,眼下被人用这种口语质疑,心情自然一般。
随着猀华的气势飚升,突然四周空气仿佛被凝固住了,双方一时都没有话说了。
“咳咳,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