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好像很有些动摇,“我凭什么相信你,那敌人的将领又不是泥捏的,能这么轻易地被你下药?”
“那你不妨试试我?”
掌柜听了天佑的话,拿着手中的毛笔头将砚台上的墨条挑了出来,“你要是有本事把它捏成粉末我就相信你。”
墨条,坚硬如是,和水之后要慢慢研磨才会出现墨汁。
天佑一掌拍在了柜台之上,其他东西纹丝不动,唯独墨条弹跳了起来,他望着掌柜惊讶的眼睛,不用看就接住了墨条,然后在掌柜的注视之下,将那墨条捏成黑灰,全部洒落在砚台之上。
天佑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砚台一倒,和着墨粉,变成了墨汁,“掌柜请蘸笔。”
掌柜提笔一蘸,在纸上画了几笔后,一脸的难以置信,和磨出来的一模一样。
“怎么样?以我这样的功力,区区一个将领肯定不在话下。”
掌柜是做生意的,唯恐砸了店铺的招牌,偷偷地将那味药给了天佑和柳无忧,“这药名叫曼陀罗,服用后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都是用来害人的多,你们可得让武大人把这文书给我拿过来,不然东家查起来,我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一定,一定,”柳无忧接了药躬身后拉着天佑一步不停地走了出来,活像是做了贼一样。
“无忧,你还没说到底拿这个当什么用呢?”
“对付武刚。”
“他?”天佑完全不明白柳无忧的意图,“掌柜说了,这曼陀罗不能随便用,武刚是一城总兵,万一把他吃坏了,敌人攻城进来,我们就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柳无忧手里甩着药包,轻松地说道,“放心,为了自己的小命我也不会把武刚弄得疯疯癫癫的,我是拿来帮严春的。”
两人找了茶楼休息了一番后才回了武刚的家。
刚过未时,严春就着手准备中饭了,柳无忧扬了扬手中的药包,对她说道,“要想知道自己还没有机会,一切按着我的吩咐来。”
“知道了,姑娘,”此时的严春看着温顺多了,看来还是男人的魅力大,可以改变一个女人的性情。
武刚有喝酒的习惯,因此在他的下酒菜猪耳朵里加了点曼陀罗,搅拌均匀之后看不出来被动了手脚。
饭桌上,武刚给天佑倒了酒,感慨道,“我们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虽是一介平民,但是武功深不可测,认你做大哥,也算是值了。”说完,他自己先走了一个酒,看天佑端着酒盏没有动手的样子。
“怎么,这酒不合你的口味?这可是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啊,要是别人我才不会拿出来,你可别浪费了,”武刚那神情就是要盯着天佑把酒喝下去才满意。
“来,来,来,吃点菜,就着酒,滋味更不同,”武刚殷勤地加了一筷子的猪耳朵放在天佑的碟子里。
柳无忧见状,朝天佑摇了摇头,天佑会意,把酒盏搁在了桌上,还没说话,就被武刚拿了过去,“你不喝还是不要浪费了吧,我来喝。”
柳无忧有些目瞪口呆,原来武刚竟是这等嗜酒之人,他一口喝酒,大筷吃菜,那叫一个痛快。
严春上了最后一道菜之后,站在了柳无忧的身后,看到猪耳朵被吃了一空,整个人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
柳无忧转身,将她双臂上的挽纱抽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四人各怀心思,在奇怪的气氛中用了午饭。
武刚打着酒嗝,被天佑扶到右屋歇息去了。
“姑娘可是看到了,那壶酒是别人家送给大人的,他一直舍不得喝,今天你来了,才舍得拿出来,可见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而且奴婢许久不曾见他展露笑颜了,因为你,今天他是真的高兴。”严春面色凄然,失魂落魄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