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忧看着不甚整齐的针脚,猜道,“是你缝制的?”
天佑挠了挠头,露出一口白牙,“是找了姑姑裁得样子,我自己亲手针线的,娘子可还满意。”
实在太贴心了,柳无忧撩起这暗紫色绒面的披风,心头一暖,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天佑,“想不到你还会缝衣服,可是会烧饭?”
“自然,这些小事情怎么可能难得住我,娘子是要吃什么样的菜式,我最拿手的是烤猪烤羊之类的,但是其他也还算过得去。”
柳无忧随便一问,想不到他还真会,难怪他烤螃蟹烤得那么香呢,原来是另有一手啊。
“嘴上说说谁都会,要拿得出手才行。”
“娘子放心,等我们住茶庄的时候,我每天都给娘子烧饭,”天佑扶着柳无忧上了马车,在她耳鬓边轻轻一吻,“一月之约,还有十天,娘子莫忘记了。”
所谓一月之约就是过一个月就出发着柳二重,等天佑去驾车的时候,柳无忧轻声嘀咕道,“没事记那么清楚做什么,我这不是还忙着呢。”
“娘子,可不能毁约,不然的话,我便不等着爹回来就押着你拜堂了,”天佑清朗的声音带着风一起随着帘子飘了进来。
柳无忧连忙住了口,朝帘子的方向做各种鬼脸。
“娘子,别调皮了,仔细我把马车驾到坑里去。”天佑的声音带着笑意,好像跟亲眼看到的一样。
这家伙莫不是后脑勺长了双眼睛了,这都能看到?
柳无忧朝天佑吐了吐舌头,谁知,马车重重地颠簸了一下,险些咬到她自己的舌头,“天佑,你故意的吧?”
“我提醒过你,好好坐着,你偏偏不信。”
“你又看不见,怎么就知道我在后面干什么了呢?”
“呃~说句不好听的话,娘子别恼了我啊。”
“说,我恩准了。”
“娘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娘子放什么样的屁,所以娘子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可恶!
柳无忧恨恨地咬牙切齿,嘿,怎么感觉两人变了个位置,现在她对天佑完全是没有办法可言了。
到了明秀楼门口,天佑扶着柳无忧下了马车,进去之前,敲了敲门框,那老掌柜眼睛一抬,见是柳无忧,整个人警惕了起来,他推了推身边的侍女,让她去叫沈银全,这边出了柜台,朝柳无忧走来,“柳姑娘,对不住了,东家还没来,不能请您进来。”
“这么说明秀楼是不打算做我柳无忧的生意喽?”柳无忧漫不经心地问道,因着来之前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谁让她当初像是白拿了人家一千匹布的。
“东家的意思是你来了,他会接待,小老儿不能越权做主。”掌柜看似恭谦,实际则是要赶人的样子。
柳无忧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进进出出的买布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等了大抵一刻钟的时间,柳无忧的脚站得发麻,也才只是等来了女侍,她和掌柜交头接耳了几句,掌柜就给柳无忧回话了,“我们东家昨个儿忙了一夜,这厢还睡着,叫不醒呢,依小老儿看,柳姑娘还是请回吧,门口风大,莫吹坏了身子。”
说完,掌柜立刻带上了门,生怕柳无忧会进去。
天渐冷,风卷云狂,日落西下,柳无忧没打算继续等下去,朝天佑说道,“我们回去。”
“娘子先上马车,稍等我一会儿。”天佑看似有急事,扶了柳无忧上了马车就匆匆走掉了。
柳无忧以为他有三急,便由着他去了,这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张家坳采买上等布匹。
等天佑回来,她把打算与他说了一番,天佑则是一脸淡定,“娘子别急,明秀楼的东家会求着咱们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