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遇到这样的金货，金牙之类的就归了化妆师，首饰之类的就算是火化工的外捞。夏馆长也是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一直也没管过。只是今晚夏馆长就在旁边守着，狄仁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抬头看了自家馆长一眼之后，古古怪怪的咳嗽了一声。

    夏馆长哼了一声，就在狄仁建以为这是领导不让他下手，在警告他的时候，夏馆长突然说道：“我出去抽根烟，你自己慢慢干。”说话的时候，夏馆长已经装模作样的掏出了烟盒，出门之前又说了一句：“妆画得漂亮点，出了纰漏的话，我就把你扔火化炉里！”

    狄仁建就像是没有听懂夏馆长话里的意思，他嘴里胡说八道的应付着：“您瞧好吧，保证画的漂漂亮亮地，除了不会动之外，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大活人！”夏馆长不在理他，自顾自离开了殡葬化妆间。

    夏馆长前脚走，狄仁建后脚就将老太太嘴里十多颗金牙撬了下来。他也不忌讳，直接将金牙扔进自己的衣兜之后，继续为老太太化上了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在后半夜来殡仪馆给死人化妆，还是很不适应的缘故，得了金牙之后，狄仁建反而突然有些心神不宁的。再看死者的时候，竟然眼睛一花，躺在化妆台上的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眉头竟然皱了起来c

    狄仁建的心脏扑通扑通一阵狂跳，他稳了稳心神再次看向死者，这时的老太太眉头已经舒展来了，还是十分安详的躺在化妆台上。刚才是眼花了，她的眉毛就没动过。狄仁建自己安稳自己，当下虽然害怕，但还是手上加了速度，整理好死者最后的仪容。

    给死者化妆完毕之后，狄仁建将门外的夏馆长喊了回来。夏馆长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之后，才将在贵宾室室的大人物一家请过来瞻仰遗容。

    家属又是一顿痛哭不必细说，等到哭完之后，那位大人物当场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狄仁建，算是给他老母亲整理遗容的酬劳，大官人表情严肃的客气了几句之后，将信封接了过来。撬金牙的事情他是干的多了，但这还是第一次有活人给他辛苦费。

    忙活了半天之后，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大人物的亲友已经陆续来到了殡仪馆，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死者的告别仪式在告别厅中就要开始，由于仪式的场面太大，夏馆长临时拉了狄仁建出来帮忙。

    当地民政局局长亲自主持遗体告别仪式，当这位局长宣布xxx老太太遗体告别仪式开始的时候，场下立即哭成了一片。这样的场景狄仁建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他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些亲友围成一圈，和xxx老太太做最后的告别。

    突然，从狄仁建的后脑勺猛地传来一阵凉意，随后他竟然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当时是初秋十分，早晚的温差较大。狄仁建也没有多想，正准备回去加件衣服。他转身向着出口刚走了几步，就感觉到在大人物的家属中，有人正看向自己。

    狄仁建迎着这人的目光看过去，只看了一眼，他的脚就一软，自己的左脚绊了右脚。狄仁建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好在他身边就有殡仪馆的同事，第一时间将狄仁建扶了起来，并没有引起告别大厅众人的注意。

    同事将狄仁建扶到角落里，说道：“官人，你没事吧？听说你昨晚就到了，一直就没吃的吧？是不是饿的低血糖了？”这时的狄仁建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告别大厅的众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同事在说什么。

    狄仁建刚才回头时，看见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太正看着自己。发现狄仁建注意到了她，这个老太太非常夸张的张着嘴巴冲着狄仁建就是一笑。他们俩个人的距离并不太远，对人建清晰地看到她嘴里除了前面两排门牙之外，最里面黑洞洞的，里面的牙床上都是烂肉，好像她的牙齿刚刚才被人拔掉了一样。

    这个老太太几个小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