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六条这口气缓匀之后,看了任然一眼,慢慢地说道:“要是后退四十年,你说得也差不多,我这是四十年前在刘穆雷的墓里找到的。说来可笑,我当时还以为找到了长生不老的法门,没想到终究还是昙花一现。”
阮六条说话的时候,任然先是和郝仁义对视了一眼,任然的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看着楼六条的方向。之后他半低着头,貌似正在竖着耳朵听楼六条的这一段经历。
等到楼六条说完之后,任然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我在刘处玄的墓里看到你写的见闻的时候,还有点不明白,你写见闻我能理解,但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把你写的见闻放回刘处玄的墓里,你想写给谁看?刘处玄的亡魂几百年前就轮回了,那就剩我们这些及你后尘进入墓穴的人了,还以为你这是好心关照后辈。而且你一共写了十几篇见闻,别的见闻都写的蜻蜓点水意思一下,只有这里的鬼塚写得这么详细,就像是想拉我们进来一样。不过我当时以为你早就死了,就没有多想。真是想不到盗墓的也能活你这么大的岁数,真是异数了。我打听了一下,你今年有九十了吧?”
任然边说边继续向着楼六条连续走了几步。楼六条看着他向自己越走越近,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你还是站那儿吧,别以为刚才在脚底下粘了一道定身符,就能制住我了。不怕告诉你们,你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里。还有,你是白痴吗?看看我的脚下有影子吗?”
他说得倒是没错,鬼塚里面几乎没有任何光亮,也就是我们这些不是普通视力的人才能看得清楚周围的景物。说着,楼六条指着任然的背包又是一声冷笑,继续说道:“你说以为我早就死了,不见得吧?你的背包里好像还有一样针对我的东西,拿出来吧,顺便试试好不好用。”
楼六条这几句话说完,任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突然大喊了一声:“动手!”
同时他快速地向楼六条的位置冲过去。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啪的一声,一颗红色信号弹斜着打在楼六条身后的空中,然后以抛物线的角度徐徐向下坠落。发射信号弹的竟然是郝仁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李阳光昏倒的地方。几乎在任然喊动手的同时,郝仁义飞快地在李阳光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把信号枪,对着楼六条的身后打了出去。话说回来,郝仁义什么时候和任然这么默契了?
在信号灯的映照之下,楼六条的脚下出现了一道人影。随着信号弹的落下,这道人影变得越来越长,任然没有几步就踩到了楼六条的影子上,顿时,楼六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我们之前被定格一样。踩到楼六条影子的同时,任然已经背包横在身前,伸手在里面掏出来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向着楼六条的脚下用力摔了下去。
小玻璃瓶没有任何悬念被摔得粉碎,里面溅出来好像是油脂一样的液体。在接触到空气之后,竟然就像沸腾了一样,开始从内部冒出无数密集的气泡。也就是十几秒钟的时间,这摊液体竟然完全汽化,变成一缕缕白色的气体,就像是被楼六条身上某种东西吸引住一样,顺着他身上的毛孔,渗进了楼六条的体内。
最后一缕白色的气体渗进楼六条的身体之后,信号弹熄灭,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楼六条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然反而后退了几步,向郝仁义的方向靠拢。但是郝仁义好像并不欢迎他过来:“你先站住,把你脚上的鞋垫脱了。”
还没等任然说话,雕塑一样的楼六条突然动了,他向前走了一步,张嘴喷出来如同墨汁一样的液体。任然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又迅速地向后连退了几步,郝仁义也在同时向后退去,始终和任然保持着二十多米的距离。
楼六条一口墨汁吐完之后,看着任然的眼神有些发直,紧接着第二口墨汁从口中喷了出来,然后是第三口c第四口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