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慢吞吞的走着。
直到走到了一个大宅院门口,上面写着郁府,门口有一左一右两家丁看着,他却轻飘飘的走进去了,并无人来拦他。
一路走到了大厅,看到大厅围着一群人,而大厅中间则是一个被绑着的少年。
少年衣裳褴褛,形容消瘦,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他身子十分瘦小,看着也就十岁大的孩童一般。
只见厅前坐着的老者,慢悠悠的呷一口茶,道:“四年前你因耍狠斗殴打伤族人,念你年少,所以只是将你逐出族学,却不想这几年你越发不长进,如今你已十三岁,居然还干起了那偷盗之事,难怪库房总说东西变少,原来是出了你这小畜生的缘故,今日开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把你逐出郁家。”
大厅众人都窃窃私语,有说自家放着的人参丢了,也有说碎银子丢了,还有说吃食少了
这时候一个跌跌撞撞的瘸子冲了进来,明明一双眼睁着,却看不清路,撞了好几回,才冲到了跟前,他大声的喊道:“莲哥儿不会偷东西的,是我偷的,我摔断了腿,我去偷的药,是我”
“族中开祠堂大事,岂容闲杂人等闯进,还不快给我拖出去!”堂前族长一脸怒容。
很快有两个家丁上前,拖那老头,那原本又瞎又瘸的老头却爆发出巨大力量,双手硬抓着石阶不走,手都抓出了血来。
那被绑着的少年站立不起,滚着到了那老者身边。
“万财叔,你走。”少年声音哽咽的道。
家丁当着众人的面,居然搞不定一个瘸瞎子,怒火中烧,拿着棍子对着他的手敲了下去,只听到清脆的啪嗒响声,那双血淋淋的手,再也无甚力气,家丁扔了棍子,要伸手拖他。
在这最后的瞬间,那老头却是站了起来,嘴里一边喊着:“是我偷的,莲哥儿没偷,你们不能诬陷他!”
他一头撞向了那石阶,这个向来看不清楚路的老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准准的看清楚了前面的石头,准准的撞了上去,脑袋一歪,直接烟气了,再无半点声息。
大厅一下子静了下来,原本窃窃私语的人都闭嘴了,在这一瞬间,有些惊愕的看着鲜血从老头的脑袋里流出来,又顺着石阶落下,发出清脆又黏糊的滴答,滴答声
国师很奇怪,他闻不到那血腥味,他只是站在那,没人搭理他。
他以为那少年会哭,会掉泪,毕竟看起来也就是个十岁的小孩,可是那少年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他的一双透亮的眼睛更加难以直视。
国师站在那,所有人都看不见他,可是此刻,忽然觉得那少年看见了他,黝黑的眼瞳冷冷的注视着他。
明明知道别人看不见自己,可是这一刻,国师只觉得像是被凶兽盯住了一般,感觉不到冷的身体居然颤抖了一下。
他跟着继续看,那老头被破草席一裹丢到了城外,第二日尸骨就不见了,被野狗分食了。
那少年被逐出了家族,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伪装一个乞丐一般生活,每日远远的看着郁府,直到有一日传来一消息,说某地有鼠疫,有人得病,全身溃烂而死。
少年的眼神亮了亮,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他瘦弱的紧,一身灰扑扑的,缩在角落,并没有人注意到。
之后,就陆续有消息说是郁家有人得了鼠疫,接二连三的病倒了,县官害怕鼠疫传播,连夜封锁了郁家,无论郁家的人如何解释,可是看到族长都一脸的疙瘩,县城所有人都跟排斥瘟疫一般,排斥郁家。
终究郁家所有几百口人,在某个夜晚,被一把大火给烧光,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那熊熊烈火烧了三天三夜才全部烧完。
这火来的蹊跷,因为瘟疫的事情,却没有人追究。
国师就看到那个小孩,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