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薇身体一僵,头深深的垂下去,无比难堪。
身旁路灯落下的光影暗了暗,然后有人走过来,是付嘉。
他站在卫薇身旁,望着樊云珍,目光冷冷的,直直的。
樊云珍一怔,松开了扯住卫薇的手。付嘉的视线还是很冷,戳在人脸上,又冰又凉。被人这样盯着,樊云珍极度不舒服。看了卫薇一眼,她讪讪笑道:“薇薇,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回复,急匆匆的走了。
卫薇没有接话,她还是低着头。
在付嘉面前,她根本抬不起脸来,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付嘉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她身边,像过去很多次那样。
这种沉默越发令人煎熬,这种回忆越发令人难堪。
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是自卑的,就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反复斟酌。
沉默小半晌,卫薇低头说:“谢谢你,付嘉。”过去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和付嘉说话。
不过短短五个字,足够她忐忑而不安,她的心沉沉的压下来,只觉得好难受,好重。
“不用客气。”付嘉客套的说。顿了顿,他又说:“就要考试了,别分心。”
卫薇无声点头。
然后,她好像又没什么可说的了。
来来往往的人将他们打量着,窥探着,真的好煎熬。
两个人又默默站了一会儿,付嘉说:“我走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卫薇还是无声点头。
她在他的面前,艰涩的,说不出一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卫薇才鼓起勇气抬头。
校门口已经空了,门锁上了,下晚自习的同学都走光了,就剩她一个人站在那儿。后面是学校昏暗的灯,将她孤零零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像个傻子。
卫薇耷拉着脑袋回公寓。
陆崇文这段时间一直在上海,似乎很闲。卫薇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在了。
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边正悠闲的翻杂志。
“崇文叔。”卫薇喊他,尽量不流露出异样。
她不想要陆崇文搀和进樊云珍的事情里,她已经欠了他太多,根本还不清。
见卫薇回来,陆崇文头也不抬,只是说:“厨房里有煲的汤,去喝了。”
这段时间陆崇文突发奇想聘了个保姆,每天职责就是过来煲汤,还有负责准备卫薇的饭菜。卫薇现在都是带饭去学校。她一开始不习惯的,跟陆崇文强烈抗议,可陆崇文只是摸着她的脑袋说:“听话。”
他每次对付卫薇,就是这一招。
陆崇文脾气好的没话说,卫薇就是脾气再大,性格再急,也不好意思再发火了。
今天煲的是枸杞玉竹鱼头汤,还多煮了一壶的天麻菊花。
这个保姆的手艺极好,卫薇吃了这么多天,感觉身上都有些长肉了。
陆崇文不和她说话,卫薇今天更是没有任何说话的兴致,她只是沉默的喝汤。
喝下小半口,卫薇就将饭盒和碗筷拿去厨房洗掉。
陆崇文这时候才走过来,瞥了眼砂锅,忍不住蹙眉:“就喝这么点?”
卫薇回他:“实在喝不下。”她说话的时候,还是低头洗碗筷。
水流声哗哗作响,卫薇倒了些洗洁精进去,双手搓了搓,便起了大片的泡沫。她把手浸在这里面,那些泡沫从她的手指缝中挤过去,说不上任何缘由的,忽然令她有一丝安心。
陆崇文倚在流理台边看她,倏地,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问:“今天怎么不高兴?”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年多,卫薇的任何异样都逃不过他的眼。
卫薇还是低头,洗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