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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痕有些莫名的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懂殿下的悲伤,亦不知如何回答。

    大梁朝最尊贵的公主高坐于玉座之上,语气慢慢变得笃定而冷漠,目光似乎落在遥远的某处:

    “他们欺我侮我,我步步相让,他们却得寸进尺,人心险恶,是我不懂。”

    她轻轻一笑,不若之前的冰冷无情,眼底划过流光溢彩般的眸光,突然伸手夺过枫痕腰上的剑。

    她执剑而立,平平推出,指在枫痕胸口。

    “枫痕,听吾之令,教吾变强。”

    ——仿若凤凰涅磐,烈火重生。

    冬季的一场雪刚落,晨曦落下的第一抹阳光落在刀锋上,折射出耀眼的辰色。

    杨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寒意渗入骨髓,宫殿的后院已经被她严令无闲人敢入。

    她朝眼前的少年轻轻一笑,伸手舞了一个剑花。

    枫痕有些赞赏地看着她:“公主学得很快。”他依然惜字如金,却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脸上露出的轻微笑容都俊美如天人。

    杨玺弯了弯唇,枫痕依然把她当孩子,所以教的招式都简单易懂,却十分实用。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差距,她年纪太小,功底不足,以致于真正对敌时走不过十招。

    枫痕也有些疑惑,安宁公主似乎与以前不同,她几乎苛刻地要求着自身的学习进度,只求他在十年内将她训练成才。

    这种速成之法弊端极大,筋骨需要历练,内功需要修习,一招一式都需要练习百遍才能吃透其含义,在对敌时能自然而然的使出。

    他习武至今,每日从未间断,是要为皇族效力,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所求的又是什么?

    不过,他不会问,也不想问,他只要做她吩咐的事情即可。

    杨玺抬手接住了一把阳光,原本娇嫩的手掌现在布满了茧子,肌肤也变得粗糙,身上更是遍布紫乌。她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再出寝殿,日以继夜的练习让她无暇为自己的容貌打理。

    其实这样的容貌,不要也罢。

    她常常揽镜自照,手指划过自己的容颜,那个人到底喜欢她什么,是这样绝色的容颜,还是想把她的自尊踩在脚底?

    她是他征伐天下的借口?

    枫痕见她神色疲惫,瘦小的身躯在寒风中似乎摇摇欲坠,有些迟疑地声音响起:“公主年纪尚小,睡眠不足对身体损伤极大,我建议公主放缓进度。”

    杨玺将剑插入剑鞘,伸手递给方嬷嬷:“不必,我自有打算。”

    她望向自己的奶娘:“最近宫里有什么消息?”

    方嬷嬷心下一苦,每次公主这么问,都含了无限深意,而她只有尽心尽力服侍她,甚至于什么都不敢和旁人说。

    “陛下已经着手太子的教习事宜,皇后娘娘选了太子太傅左和德,陛下却想用内阁次辅陆方,皇后娘娘为此不太高兴。”

    “还有,丽妃和唐美人有孕……”方嬷嬷声音越来越低。

    杨玺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汗,是了,她记得差不多就是这时候,皇兄要去外书房读书,学习帝王之策。

    这偌大的皇宫,数百位妃嫔,却只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皆为皇后所出。

    并非皇室子嗣凋零,而是因为她的这个母后,十分强势狠毒。

    后宫妃嫔一旦有孕,皇后就明目张胆地下药堕胎,导致妃嫔流产。皇帝每每知道就会与皇后大吵一架。可是或许因为皇后身世显赫,国公爷战功累累,这位强势的帝王从未想过废后。

    然而朝野上下,也因此对皇后生性狠毒而争论不休,对祖父也处处弹劾。

    每有妃嫔被母后下药流产,父皇就会越来越宠爱那位妃子,提拔她身后的家族,母后就会愈加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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