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敏行瞪大了眼睛,将苏昭宁那句古诗磕磕巴巴的复述了几个字。
这是一句什么古诗啊,他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苏昭宁笑着对南敏行招手,温柔地道:“是‘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来,娘念,敏行写一遍给娘看。”
“汉使……”苏昭宁放慢速度,准备再念一次。
南敏行举手投降:“娘,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来,娘教你。”苏昭宁站起身,走开书案。
她将南敏行牵到书案面前。因为书案较高的缘故,她将南敏行抱到凳子上站着,然后教他书写。
“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苏昭宁先写了前半句。
然后她将笔递给南敏行:“敏行会字,照着誊写一遍给娘看。”
会字,他也才三岁不到啊。
南敏行绝望地看向那最后两个字。
这两个字在他眼里和墨团团无二。
这是什么啊!
肚子有点饿了的南敏行郁闷地想。
苏昭宁却十分耐心,亲自握住了南敏行的手,带着他一笔一划地写。
“汉使,不是汉诗。迎我的意思是接我。”苏昭宁一边教他写,一边解释道。
不服输的南敏行闷声道:“我知道。”
这种解释,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打他先前那句“我会”的脸。
南敏行觉得肚子里难受,脸上更是难受。
苏昭宁松开了南敏行的手,温柔地看着他笑道:“敏行真聪明。那你给娘说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苏昭宁细长的手指指向她方才写出来的那句话。
南敏行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他说自己明白“迎我”的意思,不代表他明白这整句话啊!
这后面两个字,他根本从来没有见过!
“敏行很聪明的,来,不要谦虚,说给娘听。”苏昭宁神情间充满鼓舞地看向南敏行。
南敏行握着狼毫笔的手抖了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我的敏行这样聪明,岂会连这一句话也不懂。”苏昭宁大惊失色,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南敏行。
好像南敏行答不出来,真的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一样。
气炸了的南敏行再也忍受不住,他将笔往宣纸上重重一放,指向下方的茯苓。
“那你让她解释是什么意思?她知道吗?”南敏行质问道。
苏昭宁将书案上的宣纸拿起来,吹了吹,然后将其转过来面对茯苓。
她吩咐道:“茯苓,你同小少爷解释下这句话的意思。”
茯苓上前看了看,然后对苏昭宁禀道:“还请夫人容奴婢两句话一起解释。”
“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这句古诗要联系下半句一起看。汉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儿号兮谁得知。这一整句诗说的是母亲即将要与儿子分别的情形。虽然迎接母亲的车驾富贵、马匹雄壮,但在母亲的心中,只有孩儿的哭声。”
“騑騑是马行走不止的模样。奴婢觉得这句诗,借马之雄壮,暗示了母亲去处的美好。但母亲一颗心却仍然在儿子身上,这展现的全然是慈母之心。”茯苓答道。
她一颗心其实跳得飞快。这一句诗,昨天晚上小姐才写出来,拿着问了她和白术两个。
白术还能勉勉强强答出一两句,自己却是半个字都不认识。
好歹小姐立刻做出了解释,她就勉强记了下来。
其实乍见这一句诗时,茯苓是不敢肯定的。但看到最后这两个字,茯苓就觉得,肯定没错了。
毕竟这两个字,她还是那么的陌生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