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大的佛珠,敞着怀,一手拿着一瓶白酒,不时抿上两口,此刻他正盯着火堆上的烤鸡,不时翕动着鼻翼,嗅着烤鸡的香气,神情陶醉而渴望。
一直低着头闭目不语的道袍老者突然睁开双眼,只见他双瞳黑白明澈,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你真的不去见他?”这个酒ròu不禁的和尚突然开口道。
“能破解我的幻术,突破魔障,他已经知晓了一切。”道袍老者微微一笑:“我见与不见,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和尚伸手直接从火堆上拿下烤鸡,但全然不惧大火会灼伤他的手,放倒嘴边,大口咬下一块鸡腿ròu,狼吞虎咽嚼了两下就吞下肚去,抹了把嘴角的油腻,这才笑道:“那人千里迢迢来见你这个野鹤先生,你却避而不见......”
“这先生两字,莫要叫了。”野鹤先生摆手道:“你我年纪虽然相差很多,但是一见如故,相jiāo多年,你就不要用世人的称呼来折煞老朽了。”
“先生此言差矣,我称你为先生倒不是取笑之故。这是我对你的尊称。”和尚正色道:“当年我走火入魔之际,若不是先生施以援手,我早已经到了西天极乐世界,去伴随佛祖吃斋念经了。哪里还能奢望像现在这般,大口喝酒,大口吃ròu?”
野鹤先生微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智深倒是着相了。”
智深不语,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白酒,一瓶酒就快见底,他叹息道:“你倒是用佛家的道理来教化我,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
野鹤先生笑出声来:“你可是后悔我当年出手助你?”
智深诧异道:“何来后悔之言?我现在不知道过得有多快活,巴不得能再活上几百年呢。”
“那么,我托付给你的事情,考虑得怎样了?”野鹤先生说道:“你要知道,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你这快活日子总是到头了,甚至还会有xìng命之忧。”
智深哈哈大笑,一拍胸膛:“我反正已经多活了几年,已经赚了。野鹤先生一句话,我的脑袋都可以送上,何况就是去保护一个人呢?”
野鹤先生拍拍他的肩头,缓缓站起身来:“如今天相大乱,北极星虽然重新绽放光芒,但是南极星如日中天,却是死死压制着北极星。时机未到,不如暂且隐忍。”
“先生再等?”智深皱眉道。“等什么机会?”
“等北斗齐聚的那一刻。”野鹤先生叹息道:“在此之前,你务必保全紫微星的安全。”
智深点头称是,仰头将剩下的白酒全部喝光,然后随手将吃了一半的鸡ròu揣在怀里,沉声道:“智深去也。”
野鹤先生颔首道:“多加小心。”
智深也不多言,两步迈出道观的门口,一头扎进了漆黑的雨夜中。雾山之中悬崖峭壁极多,白天就很难走了,在这么一个下着大雨的黑夜,这个酒ròu和尚的动作确如灵猴一般轻巧,几个起落之间,便不见踪影。
野鹤先生抬头凝望夜空,喃喃自语道:“这北斗七星,何时才能重聚?”
清晨,大雨已歇,碧空如洗。
雾山山腰,一处断壁对面的山洞里,一阵呵欠之声响起之后,张宁当头带着沈鲲与何绮迈出了山洞,踩着泥泞的土地朝山脚行去。
“宁哥,你还真够厉害的。”沈鲲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呵欠,明显是在山洞里没睡好:“你说你昨天晚上和我们聊天,聊着聊着居然睡着了。这倒算了,你睡着的时候居然还大声的嚷嚷着梦话,手舞足蹈,这就让我很是佩服了。你难道做梦的时候还在和别人打架呢?”
张宁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做下去不久就睡着了?倒是你们两个精神挺好,一直聊了那么久才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