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良久,渐渐难以听闻追兵呼喝之声,唯有马蹄声隐约传来。
那骆驼全力奔行了大半个时辰,渐渐缓了下来,缓不片刻,马蹄声又近了几分。莫孤鸿听追兵迫近,又是急催骆驼,过得片刻,渐渐又将追兵甩的远了……如此急急缓缓、缓缓急急的行了两三个时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莫孤鸿回头望望,远远见到后方人影绰绰,黑压压的一队人马急赶自己,心知和黑煞背道而驰了一夜,他们就算是发现不对,再回头追赶黑煞已然不及,不由暗松了口气,暗自思量脱身之计。
深冬的黎明终于来临了……莫孤鸿抬眼远眺,远远见到前方西侧有一片浓密的松柏林子。那松柏林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在微亮的晨雾之中,一眼望去,似是连绵曲折、无穷无尽一般。莫孤鸿心下大喜,当下一调驼头,双腿使力,那骆驼登时向斜里一偏,冲下官道,沿着阡陌向松柏林冲去。
那帮追兵眼见莫孤鸿向松柏林奔去,心里哪能不晓得他心中所想,当下一起大呼小叫,有的策马疾追,有的斜cha而上,均是想在莫孤鸿进入松柏林之前追到他。
此时虽是寒冬腊月,但湖北一带天气已然渐渐转暖,大地解冻。莫孤鸿赶着骆驼行出不远,不想那骆驼竟奔到了一处藕塘当中。那塘里虽然已无积水,但泥土早已解冻,只余下上面一层薄薄的冰盖。那骆驼行不数不,淤泥便没至了膝盖,奔行登时缓了下来。莫孤鸿心下叫苦不迭,催了半天,那骆驼行出丈许,竟愈发陷的深了。那帮追兵却是越行越快,转瞬间便奔到了不远处……
那帮追兵眼见莫孤鸿骆驼陷入泥沼,不由均是精神突长百倍,当下一阵大喊,忿忿拔出兵刃,纵马围了上来……
莫孤鸿眼见追兵迫近,哪里还能顾得再催骆驼,急忙一把抱起于冰泉,双腿在骆驼身上yongli一蹬,如同大鸟般的从驼背一纵而起,几个起落越过荷塘,发足向松柏林奔去。
那帮追兵眼见莫孤鸿弃骆驼而奔,不由纷纷呼喝,当下有的便按耐不住,掏出暗器,向莫孤鸿身上招呼了过去。
莫孤鸿正全力奔逃之际,耳听身后破空之声袭来,知道众追兵发来暗器。想那莫孤鸿在甘凉道上纵横数年,虽不能说身经百战,却也着实经历了数次狠斗,知道此时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血溅当场,当下嘿嘿一声冷笑,随即将那于冰泉从怀中负到了背上。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众追兵的优势急转而下。眼见众多暗器纷纷向自己“小师妹”身上招呼而去时,不由气得破口大骂莫孤鸿卑鄙无耻。当下只能纷纷再发暗器,击落先前所发的暗器。绕是如此,仍有两柄飞刀和一枚铁莲子终因去势太快,shè到了于冰泉身上。好在莫孤鸿全力奔驰间,又左纵右蹿,那两柄飞刀和那枚铁莲子劲力又渐衰,总算是没有伤到要害。
那帮追兵眼见还是有暗器伤到了“小师妹”,当下便起了内讧,纷纷大骂那发飞刀和铁莲子的汉子。那两名汉子自知理亏,却也不敢反驳,唯有自念倒霉。中追兵当下谁也不敢再发暗器,俱是一般纵马直追不停。
莫孤鸿越奔越快,眼见再有三五丈便要奔进松柏林之际,忽听前方一男子朗声喝道:“莫孤鸿,还不放下我小师妹上前受死,更待何时?”
莫孤鸿心下一惊,急忙抬眼一望,只见松柏林前的荒地上正站着一年约二十七八的年轻秀士。那人身后还站着一年约四旬,身材魁梧,犹如铁塔一般粗壮的黑衣汉子。那白衣秀士腰长身细,面如冠玉,若非太阳xue两侧高高坟起,双目炯炯有神,腰间悬着一柄三尺青锋,别人定会以为是谁家的公子哥哩。
莫孤鸿眼见那白衣秀士挡住去路,不由嘿嘿一声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没影剑’!快快让开!你爷爷没空陪你戏耍!”
没影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