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名字。”说到这里,九袋半露出一丝苦笑,笑容里包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和茫然。
欧瑭听九袋半此时虽然说得极是平淡,但料得当时境况必是极为凄惨,不由便道:“老大哥,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不成区区半只口袋便补偿了?”
九袋半笑道:“老叫化子当时只想的如何洗脱冤屈,就算是做一寻常的化子便心满意足,哪想过什么补偿!后来,老帮主日渐年老,不愿再理帮中事物,便将帮主之位传给了我。我推辞不掉,只好勉为其难,当了这个化子帮的帮主。唉!麻烦透了!”
欧瑭本想将自己身世说给九袋半听听,可看看九袋半半脸倦容,哈欠连天,当下说了几句闲话,各自安睡了。
二人又行两日,到了正月十五,却行到了扬州府地界。九袋半边走边问:“小兄弟,你可知这扬州城又有何名?”
欧瑭想了想,道:“扬州又称芜城,南朝宋时有名家鲍照曾写有《芜城赋》,因而得名,老大哥,我说的可对么?”
九袋半嘻嘻一笑,道:“嗯!这个是答对了,那你可知扬州城里有何名胜么?”
欧瑭见九袋半来考问自己才学,心下暗喜,当下又道:“唐诗人杜牧《题扬州禅智寺》中云‘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这竹西么,便是指扬州城东禅智寺侧的竹西亭了,料来算是一处名胜。另还有一处是在西郊,称二十四桥,古老相传有二十四个佳人吹箫于此,因而得名,杜牧《寄扬州韩绰判官》诗曰‘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老大哥,现今这二十四桥还在么?”说到这里,满脸尽是笑意。
九袋半远未料到欧瑭如此博学,古诗名句随口而来,不禁暗赞了一声。可眼见欧瑭满脸得意,不由甚是气恼,又到:“哼!那你可知这二十四桥又称何名?城中有哪几处街市最为繁华么?”
欧瑭一愣,随即又道:“宋有白石道人《扬州慢》一词中云‘二十四桥仍在,波心dàng冷月无声。念桥边红yào,年年知为谁生?’若我猜的不错,这二十四桥定然又称红yào桥了。至于城中那几处街市最为繁华,我从未到过扬州,虽知有‘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名句,却是不知何处最繁华。”
这红yào桥的别称在明代已少有人知,九袋半听欧瑭竟从古诗词中推出二十四桥的别称,不由更是惊诧,心下里不禁为欧瑭博学,且举一反三大赞了声好。他见欧瑭说不上哪里最繁华,暗暗偷笑道:“不得了啊!总算还有你不知道的,要不老叫化子又要糗大了!”
想到这里,九袋半满脸得色,道:“小兄弟,这扬州城可说是三步一景,各处街市均有不同。若说是最繁华热闹之处,当算是城隍庙了。而这城隍庙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节,当算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赛灯会了。扬州城中,不论官员富商、平民百姓,莫不在这一夜里拿出自家扎制的花灯去赛灯会上亮相。扬州城每年当属这天最为热闹。今日恰逢元宵佳节,晚上老大哥带你四下看看,包你大开眼界。”
欧瑭听到这里,暗道:“扬州城的赛灯会这般热闹,我到从未听说。既然扬州赛灯会天下闻名,天南海北的游客定然云集,或许能遇到师父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忙连连点头不已。
说话间,二人不知不觉已进了城门。九袋半带着欧瑭转过一处处大街,所过之处俱是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忙碌不休,显是俱再为夜间赛灯会做准备。
九袋半领着欧瑭转了半晌,不多时功夫,便转到了一条胡同,找了个背风朝阳的墙角,道:“小兄弟,现在天色还早,咱兄弟在此先迷糊迷糊,养足精神,待天黑后,再去观灯不迟。”说着便坐下身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眯上眼睛,不大会功夫,便打起了呼噜。
欧瑭初到扬州,自是满眼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