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忠向霍梦燕投去了一个惊叹的眼色。
贾无瑕面含微笑,似乎对这种场面已司空见惯。
吕怀良面带沉思。这位卜善慈如此阔绰气派,究竟是故意卖弄,还是别有企图?
他有一种直观的感觉,作为一个行善积德的大慈善家,不应该这样的铺张浪费。
此时,任焉梦已从痴梦中醒来,他望着桌上的菜愣了愣,随即转脸问卜善慈道:“为什么没有酒?”
卜善慈慈祥地笑笑,尚未回话,侍者已将酒送上来了。
每桌两坛酒。一只彩釉瓷花坛,一只土酒坛。
侍者打开土酒坛,给每人倒了半盅酒。酒倒出来时无色无味,和白开水差不多。
众人都傻了眼。这是什么酒?
任焉梦忍耐不住,端起酒盅,师了一口,“噗!”酒喷嘴而出:“这是什……么东西?”
卜善慈笑着向侍者摆摆手。
侍者立即打开了彩釉瓷花坛,一股清香随之钻入鼻孔。凡是喝酒的人,闻到这股香气,便知是新酒。
侍者将新酒兑入酒盅中,顿时酒的颜色变红了,芬芳蚝醇的酒气立刻充满了轩厅。
“唷,真好玩!”任焉梦拍手叫嚷。
卜善慈端起酒盅,浅笑道:“老夫设筵,惯以三问与友同乐,这第一问,请问诸位,这是什么酒?”
袁功勋、白赐天、胡吉安、洪千古、袁汉宗和贾连城等人面面相觑,无以相对。
宋孝忠、霍梦燕和贾无瑕的目光,投注到了丁非凡脸上。恐怕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这个花花公子。
吕怀良正襟危坐,面容严肃。他不喝酒,也无屑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任焉梦嚷着道:“丁少主,这是什么酒,快告诉他。”
丁非凡抿抿嘴,想了想道:“在下若没有猜错,这当是颜家女儿红。”
“哈哈哈哈,”卜善慈进出一串长笑,“人说丁少主与他爹爹一样,是酒道上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此酒正是颜家失传了多年的秘方酒,这才是真正的女儿红。请!”
任焉梦一口吞下盅中酒,顿觉酒气酣畅,满口生香。
众人纷纷举盅,赞扬之声充满轩厅。
酒好,莱更好,色香味俱全,令人拍桌叫绝。
至此时,众人已不再客气,开怀痛饮,尽兴品尝。
任焉梦从未吃过这么好的酒莱,喜得像个小孩似地,叫嚷着大吃大喝。
卜善慈坐在任焉梦身旁,根本就没吃喝,像是料理孙儿似地料理着任焉梦。他给他斟酒,挟菜,慈祥地看着他,眼光里尽是怜悯与同情。
吕怀良慢慢地品尝着莱看,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心里却翻腾着一个疑问。
任焉梦在永乐宫七天,虽然确是有些痴,但却从不曾像现在表现得这么痴呆过,这是为什么?
他心中还有另一个疑问。
他发现贾无瑕很少喝酒,也很少吃东西,目光不时地转向轩厅外。
花艇早巳停在了湖心,轩厅外是一片灰蒙的夜空。她在看什么呢?
酒过三巡,众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
一名青衣人走到卜善慈身旁,低声禀报了几句。卜善慈点点头,一拍手。
侍者应声将轩厅两旁的湘妃帘儿卷起,帘侧的四尊香炉飘出了袅袅烟。
侍者忙将残席撤下,又换上了水果珍看和新茶,酒仍然留在桌上。
“诸位,”卜善慈站起身道:“值此良宵,高朋满座,老夫特请舞妓前来助兴。”
话音刚落,厅中立即响起了弦管乐曲之声。
轩厅左侧的水晶珠帘挑开,四个头chā珠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妓,飘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