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客栈休息吧。”
“哦,回小姐,前面是句容镇,那里的盘龙客栈跟我们马行很熟,您尽管放心,天黑之前一定能够赶到盘龙客栈的。”车夫是一个年莫四十的大汉,像他们这样出门赶车的其实有点像镳行的镳师,当然,在武功和报酬上却是不能够跟镳师相比的。
“有劳大叔了,还是请大叔加快点吧。”章其也掀开帘子,向车夫道。
“好勒,驾!”车夫给马虚晃了一鞭,马车加快速度向句容镇赶去。章其和上官裳就坐回马车内,靠在车厢上休息,好在这路还不错,免去了不少的颠簸,不过纵然如此,上官裳还是感觉有点乏,闭上眼睛,就又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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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缓缓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绝色的美女,只见她身穿淡绿色的长裙子,正坐在床前,看着他的眼睛。女子脸容清瘦,婉约中还带着几丝忧郁,尤其是一双眼睛中,似乎有说不清的凄凉与悲沧。
沈定又缓缓闭上眼睛,虽然他已经醒来,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身子还虚弱的很,而且太虚的人是不能够直接进补的,只能够等他慢慢恢复了以后,再想办法进补。
孟姗姗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提沈定整了整被子,帮他塞严实了,假如沈定此时再得个风寒,就不一定能够救得回来了,chā在他背后的那柄柳叶刀只要再深入一点点,他就已经没命了。孟姗姗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此时丫鬟小蝶走进来,看了躺在床上的沈定一眼,走到孟姗姗旁边,轻声道:“小姐,你先去睡一会吧,沈公子醒了我就叫你,你都昨晚整宿没睡,这样会累垮的。”
“他已经醒了。”孟姗姗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有停了下来,没有回头道,“假如有话想说了,再来叫我吧。”
小蝶走到床前,看了看沈定,自言自语道:“醒了吗?我怎么感觉还没有啊?”
沈定眼睛微闭,面容平和,就那样躺在床上,除了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外,就真的像是一个累了的男人,静静地睡着。
“既然小姐说你醒了,那么你就是醒了。”小蝶在原先孟姗姗坐的位置坐下,刚好能够清楚地看清沈定的所有表情。不过她的心思并不在沈定的表情上,而是不管沈定是否真的醒了,继续道,“其实这次也不能够怪小姐的,信阳五剑的老大当年曾对小姐有恩,而且他们也并没有说要对付的人是边城浪子沈定,只是说是一个登徒子。而且,假如昨天小姐不救你,也没有人怪她的,现在救了你,最难堪的就是她了,先是任信阳五剑设了圈套,后又却救了你,结果两头不是人了。虽然现在信阳五剑都已经死了,可他们的后人肯定日后会找小姐麻烦的。”
小蝶看着沈定棱角分明的脸庞,继续道:“说句实在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可怕的人,信阳五剑已经另外的三人,断腿的断腿,割喉的割喉,穿胸的穿胸,手下一点都不留情。假如,有一天你和小姐成了敌人的话,我想,我会睡不着觉的了。就算不是敌人,现在我都已经不敢睡觉了,那血淋淋的场面,让我窒息了。”
小蝶是孟姗姗最信任的俾子,也不知道是否是受了孟姗姗的感染,她的身上也总有那么一些忧郁的影子,不过她比孟姗姗幸运的是,她只是一个丫鬟,只是一个划桨女,并不需要像孟姗姗那样在画舫里应酬各种各样的男人。
孟姗姗纵然是秦淮第一名妓又如何呢?还不是烟花女子,对于皇亲贵族,还不是不得不屈颜相迎,不得不奉上自己的身体?秦淮也好,青楼也罢,孟姗姗说到底还不是一个jì nǚ?只不过捧场的人多是一些达官贵人而已。小蝶呢?她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