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就比如老僧如今告诉殿下,数日内,殿下便有一劫数。虽然老僧事先告知了,可是无论如何,殿下都会应劫!”
他紧紧地盯着萧怀信面上的神情,想看自己这番话对对方是否有影响。
岂知萧怀信只随意地摇摇手,笑道:“老和尚,多谢你‘吉’言,告诉本王这些,既然无论如何都会应劫,那本王又有什么好着慌的!”
忘语听了,心底升起钦佩之意,合什躬身道:“殿下看得通透!”
却只听萧怀信轻声冷笑道:“老和尚,你与你师兄倒是两个极端当年,忘言大师还在的时候,当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已死之人的魂魄,也能被本王硬生生留在人世之间……而今你这位相国寺主持,却着实是蝎蝎螫螫、畏首畏尾!”
信王笑毕,抬手举起面前的一盏清茶,大口大口地吞了数口,才道:“若非你这老和尚烹得一手好茶,本王才不屑到你这相国寺来!”
忘语所烹的茶,清冽,却极苦,大苦一阵之后,才能从舌根处尝到一点点淡淡的回甘。可也就是因为如此,这忘语大师亲自烹的茶,在京中是难得一见,千金难求,极受人推崇。
忘语闻言,只静静地看着信王的面相,一言不发,心中只道:当年保下左贵妃生魂之事,早已造下无穷恶果,连累世间千千万万人,却只你这年轻人一人,堕在苦海之中,却依旧以苦为乐,毫不自知……
“忘言师兄他……”
忘语老和尚yù言又止他本想说,忘言当年也是因为此事种下的因,而应劫圆寂的。可是说了又能如何,将这话说出来,信王便能避过命中注定的劫数么?
而他,这样妄自泄露天机,是否又是在造新的恶因呢?
突然,忘语察觉到什么动静,细细辨了辨,当即笑道:“殿下屈尊绛贵到此,其实也不是为了老和尚的茶吧!”
果然听到外头有个粗豪的声音笑了起来,道:“信王的地方挑得不错!这果然是个清净说话的地界儿!”
禅房的门一推,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相貌极其粗豪的中年武人走了进来。
信王见了来人,欣慰地起身,笑道:“阁下果然是信人!”
来人身着一身京里极其常见的青布连身直缀,足上蹬着短靴,可是周身普通至极的衣饰却掩不住这人身上一股子桀骜粗犷的气质。
他缓缓摘下头上的毡帽,双眼目光凌厉,缓缓在萧怀信面上扫过,笑道:“信王殿下,好久不见!”
这人正是当年曾在萧怀瑾生辰大宴上露过脸的北夷王呼延邪。
*
没过几天,舒望晴算算贺长亭就要到产期了,便点了暖蕊去玉菡宫。
暖蕊颇有些不舍,但是想到没过几天,等贺长亭平安生产,就可以回瑶光殿了,当下便欣然应下,并且答应了舒望晴,要好生照管玉菡宫中的事,好生照顾贺长亭。
舒望晴又命谷雨跟着暖蕊过去,在瑶光殿与玉菡宫之间来回传讯,万一有急事,好立即报与她知道。
玉菡宫那边,左仆shè贺英家中也送了不少人和物进宫来,素有经验的接生嬷嬷,身家清白的rǔ娘,千年老参与各色上好的yào材也备下了不少,可谓万事俱备,只待舒望晴发动了。
贺家人源源不断地将人和东西送进宫,虽然有舒望晴以协理宫务的名义从旁帮衬,却定是要教景福宫皇后点了头才行的。
舒望晴本以为皇后多少会过问一句依皇后的心xìng,想要掺和一把,在皇上面前做做好人,才是常理。
岂料皇后本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过问此事,一力全凭舒望晴cāo持,倒教舒望晴觉出些不寻常出来。
冰翎赶紧劝她,“小姐,您倒是少费些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