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孰不可忍,伸拳就朝钟茂德脸上打去。
“哎哟!”钟茂德挨了一拳,双手却拉住了洪总管的衣领,大声叫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手底下一拽,已经将那洪总管拽到了宫门一侧,两人一起,贴在朱红色的门框边。
这时候舒望晴装作惊慌失措地想要相劝,抢上来将两人一拉,看似是拉开钟茂德,其实她手上劲力很大,将洪总管往门框边一推。
“唉,你们总管,不会有什么急病吧!”
眼看着洪总管四肢无力,贴着墙根儿就这么一点一点儿地软倒下去,钟茂德大声叫了起来。
听说洪总管这里出了事,宫中侍卫当即拨开人群,往洪总管这里看过来。
舒望晴尖声道:“羊癫疯!一准儿是羊癫疯!被人气惨了就发作了。”
宫中侍卫头领听了,连忙走过来,上前将众人排开,问:“老洪,怎么回事?”
舒望晴觑准了机会,一拉钟茂德的衣袖,两人同时往外六宫里冲过去。一过宫门,一个左转,一个右转,倏忽之间,两人已经同时没了身影。
“老洪!”
宫中侍卫头领探了探老洪的鼻息,见已是没气儿了。
“不会真的有什么隐疾吧!”
侍卫头领将老洪一推,洪总管便软软地歪倒在一旁。
他身后的墙角下露出一枚精钢打制的弩箭,和一点点殷红的血迹。
适才舒望晴将洪总管一推,袖中的机括已经触动,弩箭悄无声息地shè出,直入敌人的心脏。
而洪总管胸前只破了一个小洞。
舒望晴在北境军中长大,知道箭枝利刃等物,若是准确无误地shè入心脏,只会流少量的一点点血,而不会如动了大血管那样鲜血四溅。
所以她袖中弩箭shè出,洞贯对方的胸膛,从背后shè出,可是胸前却看不出什么。
于是舒望晴只将那洪总管身前的衣物一拉,稍稍掩了掩那个极小的破洞,短时间内,便无人发现这名内侍其实是受了致命的外伤。
等到宫中侍卫发觉,舒望晴已经带着钟茂德冲入了外六宫,两人分头飞奔,转瞬间,已经在重重宫宇之间消失了踪迹。
“该死!”
带头的那名侍卫暗骂了一声,偏生他知道守门要紧,此刻是万万抽不出人手来在前六宫中搜索两名小内侍的踪迹,只得作罢。
*
就在舒望晴与钟茂德冲过戍卫,由后六宫进入前六宫的时候,京畿卫副指挥使侯承志则在皇城最南面的集英门前,焦急地等待里面的消息。
“那位一直留在崇德殿里,哪儿也没去。这已经快六七个时辰了!”
早先宫里的线报将皇上萧怀瑾的行踪报给侯承志。
可越是这样,侯承志便越吃不准萧怀瑾的用意
今天早晨,萧怀瑾曾经悄悄遣人到他身边,询问穆侯的动向,侯承志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当然便答了一切平安无事。
可是他也有预感,他觉得龙椅上那位绝对不会对穆侯所谋之事一无所察,当然也更不会毫无防备。
原本做好了准备,要应对一场恶仗的,如今一切风平浪静,反倒叫侯承志觉得坐立不安,心口突突地直跳。
他自己安慰自己,只是紧张了一点罢了。
这时集英门打开了一条缝,荣永年从里面钻了出来。老总管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急急忙忙地说:“侯大人,皇上担心得很,宣您这就去升平殿护驾!”
升平殿位于外六宫正中,居于崇德殿之前。
若是要去升平殿,则必须要穿过皇城前瓮城的三道城门。这原是最令侯承志头疼的地方,那三道城门,易守难攻,绝非凭他的一千兵力可以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