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碍,在君前又怎敢如此失礼?皇上请稍候,待臣更衣整理,便陪皇上到花厅上说话。”
萧怀瑾轻轻一笑,道:“好说,好说!”
说毕,他携着舒望晴,由侯府下人带着,往外间花厅那边去。
外间花厅里,已经不见了穆清禾的踪影,再看那多宝格上,也已经没有什么红漆匣子的影子。
萧怀瑾气定神闲,径直去花厅上首坐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花厅内的陈设。舒望晴陪着他,坐在他下首一侧。
不多时,穆侯已经整束了衣衫冠带,迈着方步来到花厅中,大喇喇地坐在萧怀瑾另一侧的下首。
“看着侯府中的陈设,朕便似乎能觉出一些北境之外的磅礴气象!”
萧怀瑾笑着评价侯府花厅中的陈设。只见这花厅里,壁上挂着的卷轴多是描绘塞外打猎的场景,而多宝格里除了常见的器物,还摆着不少长刀短刃,皆是刀光霍霍,磨得雪亮,应该是当真上过战场,斫过敌首的真家伙。
萧怀瑾一件一件,看得兴趣盎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或是畏惧。
对面坐着的穆侯穆宏才,这时面上终于露出一点赞赏之色来。
“皇上的这份胆气与豪情,臣以为,并不输与先帝啊!”
“穆侯过奖了!”
于是,萧怀瑾便顺着话头,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穆侯议起北境风物来。穆侯本人也曾在青州住过很久,北境风物,他了若指掌,一时提起北境八月飞雪的气象,就连舒望晴也听住了。
穆侯正口沫横飞,说得高兴的时候,穆清禾的身影,出现在了花厅门口。
只见穆清禾手中举着一只黑漆嵌螺钿托盘,盘中盛着两只上好细瓷的茶盏。她手中的托盘似乎十分沉重,穆清禾托来十分吃力,甚至可以听到茶盏与托碟相撞,发出轻轻的泠泠声。
“管家”米伯达则紧紧地跟在她身后,遥遥地朝穆侯点了点头。
穆侯会意,只远远地看着穆清禾的动静。
穆清禾将托盘奉至萧怀瑾与舒望晴两人之间,顿在一面酸枝木大理石面的茶几上。
舒望晴见穆清禾一对纤纤素手,缓缓将茶盏从托盘中取出来,放在萧怀瑾与她的手边。
在此过程之中,舒望晴一双妙目一直在紧紧地盯着穆清禾的眼神。只见她一直略显紧张,甚至将茶盏放置在舒望晴身边的时候,手臂微抖,将茶水溅出来一两滴,落在大理石的茶几面上,穆清禾却丝毫不觉。
少时,两盏茶已经都奉上,穆清禾咬了咬下唇,抱着手中托盘退了下来。
她转过去站到了穆侯身后,低着头,将那托盘紧紧地抱在胸前。
舒望晴见她依旧紧张,右手紧紧地掐着托盘,连保养得当的指甲快要拗断了还不自知。
自始至终,这穆清禾,眼光回避,从来未曾向舒望晴看过一眼。
舒望晴不觉心中也警觉起来,一排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而萧怀瑾却只是温文尔雅地微笑,偶尔打量打量穆侯花厅中的陈设,间或转眼飞快地瞥一眼身边茶几上的茶盏,与茶盏中那澄清透明的茶水。
穆侯便笑着开口,道:“臣是个北方来的粗人,茶叶什么的,一点儿都不懂得品鉴。这些都是臣的女婿年礼里送的茶叶,说是极好。臣也不大晓得这些,就只有借花献佛,奉与皇上了。”
穆侯说着,穆清禾便紧抱着托盘,将头低得更深。
“臣听闻贤妃娘娘说起,说是皇上于茶道上头,格外有心得,寻常粗劣的茶叶,根本入不得皇上的眼!”
说到这里,穆侯便殷殷相劝,笑着对萧怀瑾道:“若不是女婿提起这茶叶好,臣还不敢将这茶叶奉给皇上……皇上,说来惭愧,臣到现在,都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