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看着刀刃已经有些微卷的兵刃,心里暗叹可惜。
正在这当儿,头顶正上方劲风袭到,信王自然而然生出反应,往旁边一滚,再一提刀,“当”的一声,将当头劈到的一柄长戟顶住
都是北境军中所有的兵刃,信王忍不住想,他到此刻,突然想起了左家左家当时被自己的军中战友所害,直至全军覆没之际,心境应该与他此刻一样吧!
可是这会儿不容他多想,片刻之间,信王左腿上多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他剧痛之余,左手竟也有一柄短剑送了出去,正中偷袭之人的心口。
“本王……做事喜欢留一点后手。”信王一缩头,再度让过当头袭来的长戟,语带嘲讽,瞥了一眼偷袭他的对手这会儿已经是个死人了。
或许是彻底暴露了行迹的关系,除了长戟之外,各色兵刃源源不断地往信王身边递到。
信王不断地挡开、避开、就地滚开……他左腿的伤势却甚是严重,妨碍了他的行动,一个不留神,左臂上就又多了两道伤口。信王将左手的短剑往后一掷,右手长刀拄在地上,一瘸一拐地往无人处疾奔,顺势避过追兵递来的一剑。
“独自一人出京,以身为饵,果然还是太托大了啊!”
信王一面亡命疾奔,一面在心内好笑,笑自己。
也不知奔了多久,他脚下一空,就此往身前的虚空之中直坠下去。
*
用过晚膳,萧怀瑾独自一人立在瑶光殿阶上,背着手,望着天边的明月。
舒望晴则在殿中看着暖蕊等人来来去去收拾,桌边放着一只小小的酒盅,盅里盛着一点上好的惠泉酒,却是萧怀瑾饮过的残酒。
舒望晴不以为意,伸手便取来送入喉中,却忘记了她口中有伤,沾了酒浆之后,从她的舌尖开始,一个激灵地疼到了胸口,似乎片刻之间,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大痛了一遭。
暖蕊在她对面,看着都觉得疼,连忙上前抢下了她手中的酒盅。
“什么人在外面奏乐?”舒望晴问。
暖蕊呆了一呆,答道:“小姐,没有啊!”
舒望晴侧耳细听,只觉得那声音依稀是箫声呜咽,软软地转过一个调之后,便幽幽地散去了。
她起身,来到殿外萧怀瑾身边,柔声问:“皇上还在为信王殿下担忧么?”
萧怀瑾转过头,望着她,轻轻地颔首,眼里仿佛在说,还是晴儿懂朕。
舒望晴开口想要劝两句,却觉得口齿涩然,话语就在舌尖上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眼神渐散,萧怀瑾见势不对,突然大喝了一声,“晴儿!”
舒望晴已经捂着肋部倒了下去,一时之间她胸口犹如被大锤猛地捶了一记,痛得额头上全是虚汗,适才酒浆点在舌尖伤口之上所引起的疼痛,不过是如今的万分之一。
暖蕊的惊呼声,萧怀瑾呼唤太医的声音,荣永年与钟茂德等人的应答声渐渐都模糊了去。不知为何,舒望晴的意识里只出现一个人的面孔,俊美如斯
可是她脑海里的信王冲着她微微地在苦笑着,可是耳边却似总有另一个声音:我好恨,好恨……
舒望晴就此眼前一黑。
那箫声的调子却依旧在她脑海之中,曲调始终在回转。
第211章 守护
月至中天,柔和的月光照在一处谷底的深涧之中。
信王半个身子都浸在潺潺的涧水之中,夜半涧水微涨,水流拍在他面孔上,终于令他清醒几分,费力地将自己的身体从涧中拖到了一旁。
他深吸一口气,撑着坐起,检视身上的几处伤口。
因有甲胄护身,肩上臂上,伤口都算不得什么。只是左腿上一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