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能将时刻都在蠢蠢yù动的明争暗斗统统都遮掩住。
美酒佳肴被送到席上。舒望晴捡了一只海棠硬红蕉叶杯,慢慢品着果子露,藉此掩饰,暗中打量着与座之人。
皇上萧怀瑾膝头上坐着小公主忆寒,德妃则面上带着无比的温柔,绕过皇后,与萧怀瑾说话。
皇后气度甚好,对此视若无睹,继续与在座的宫嫔们言笑晏晏。
座中,容华韶雁菡正独自一人坐着,她满脸的落寞与幽怨,偶尔会往萧怀瑾那里看上一眼,但凡萧怀瑾没有马上回应,韶雁菡便会眼圈微红,柔柔地低下头去。
好一个惹人怜爱的病美人!
舒望晴正以手中的蕉叶杯做掩饰,观察席上的情形,却突然觉有一道目光正灼灼地看着自己。
那是正坐在对面的信王萧怀信。
他尚未娶亲,因此与康王萧怀仁等少年宗亲坐在另外一席。
舒望晴见他直直地盯着自己,甚是无礼,忍不住便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随即转过脸去不理会他。
信王萧怀信便笑笑,抬起手中的白玉酒盅,一扬脖,里面的琼浆玉液尽数落喉。
正在这时,坐在距离舒望晴身边不远处的贺长亭突然“哇”的一声,捧着帕子呕了起来。
贺长亭身后的春莺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这才上前,为贺长亭抚着后背。
舒望晴早已将信王抛在脑后,赶紧凑近贺长亭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贺长亭却只是干呕,顾不上答舒望晴的话。
过了好一阵,贺长亭才轻轻喘息着停了下来,秋雁赶紧递上清水与漱盂。
满席的人都被贺长亭这边的动静给吸引了。
卢太后转过身,低声jiāo代了皇后几句。
皇后何德音便即发话:“贺婉仪,可是有哪里不适?”
贺长亭不敢怠慢,恭敬应道:“回禀皇后娘娘,嫔妾只是有些脾胃不适……嫔妾失仪了,请娘娘责罚。”
何德音笑着摇摇头说:“不失仪,不失仪,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对了,本宫好像看过彤史……”
她随即带着一脸的喜气,命人去太医院去传太医来。
见皇后如此,贺长亭自己好像也悟到了什么,面孔上“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舒望晴则已经赶到了贺长亭身边,伸出右手,握住了贺长亭凉沁沁的手掌,食指与中指已经在衣袖之内搭在了贺长亭的脉门上。
她一面悄悄地为贺长亭搭脉,一面低声问贺长亭:“你在腊月里,可曾换洗过?”
贺长亭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纹丝不动。
春莺凑上来,在舒望晴耳边应道:“晴小主,我们小姐的月信原本都是准的,可是腊月里却不曾换洗,您看我们小主这……是不是喜啊!”
正在这时,太医宣到了。
长乐宫大殿是欢宴的场所,皇后何德音忙命春莺与秋雁等人将贺长亭扶到一旁的偏殿去,由太医在那里诊脉。
舒望晴只得退开,自行回座,心里却有些不安定。
她通晓医理,可是刚才替贺长亭稍稍这么一把脉,却觉得不大像是滑脉。
可是……春莺刚才却说贺长亭整个腊月里癸水未至,再加上她食yù不振,时时干呕,将害喜的症状像了个十足十。
估计上座的卢太后和何皇后,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舒望晴心里狐疑,此刻却无法可想。
难道说,贺长亭现在的病症,与此前她在昭纯宫罚跪受寒一事有关?
不多时太医为贺长亭诊完脉出来,向萧怀瑾等人禀报。
皇后何德音显得颇为激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