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烨是十八年前出的事故,事故发生之后他就成为了植物人,直到今早才清醒过来。
沉睡不醒的这些年,让他衰老得也比平常人更慢些,此时看上去,他竟只比出事那年老了一点点而已,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气神还不错,俊美得一如当年。
莫长歌长得和风思烟很相像,她一进门,白夕烨的目光就自动黏在了她的身上,嘴唇动了动,一句“思烟”脱口而出。
病房里此时站着很多人,除了莫长歌一行人外,还有白刑杨母子,白母一听到他用那样深情的语气叫着她最恨的女人的名字,脸刷的一下全白了,咬着下唇,死死地瞪着莫长歌。
白刑杨的脸上同样不好看,听说父亲苏醒了,他们母子一大早就赶过来看望他,结果却遭到了冷遇,那个男人还是如同当年一样冷酷无情,甚至于不肯承认自己是他儿子。
其实这也没什么,他们父子之间缺了十八年,说什么彼此对对方有很深的感情,那都是骗人的,所以他以为他是不在意的,可当他喊出风思烟的名字的那一刻,白刑杨心里却不平衡了,为他母亲,也为他自己。
凭什么父亲能对一个死去的女人那样深情,却对自己的母亲冷眼以对?这十八年来,所有的人都死心了,只有他母亲始终相信,他父亲总有一天会醒来,风雨无阻得到医院陪伴他,看护他,从未有过怨言。
看着目光冷然的莫长歌,再看一眼脸色苍白的母亲,这一刻,白刑杨突然恨起了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他母亲不会过着十八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不是他,他和莫长歌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境地,他现在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当年的花心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脚踏两只船,莫长歌根本就不会成为他的妹妹,他也不至于那么痛苦。
然而白刑杨没想到的是,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完全是被他母亲蒙蔽了,若是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他恨的可能就未必会是他父亲了。
白刑杨母子俩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别人当然不可能会知道,这会儿也没人会在意他们。
莫长歌站在原地不动,“你认错人了,我是莫长歌,风思烟的女儿。”
“女儿啊!”白夕烨抬头看一眼天花板,阖了阖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醒来的时候他就大概了解了这些年的事情,自然也知道风思烟已经“死了”,他不过是因为太想念爱人,所以才会认错。
白夕烨睁开双眼,勉强扯起一个微笑,“抱歉,你和你妈妈长得太像了。”
虽然他在笑,但所有人都看出了他心情不好,于是便岔开了话题。
白夕玥上前一步,先是和哥哥叙了会旧,大哭一场后,擦干眼泪开始介绍她带来的这些人。
在听到莫长歌已经和祈辰逸结婚之后,白夕烨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严肃地看着祈辰逸,告诫他说:“辰逸,既然你们结婚了,你以后就要好好对待长歌,不能委屈了她知道吗!一个合格的男人是不会让自己的爱人难过的,你一定要牢记这一点!”他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自责,似乎是想到了当年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祈辰逸郑重地点头,即使他不说,他也不会让莫长歌受委屈,他爱她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
若说白夕烨这一番话对谁影响最大,当属白刑杨母子了,白母是嫉恨他一醒来,不去关心自己的儿子,反倒去关心他和风思烟的“私生女”,而白刑杨则是诧异父亲为什么没有阻止莫长歌和祈辰逸的婚事,他们不是表兄妹吗?
白刑杨暗自疑惑,他刚想问清楚这事,只听他父亲说:“小玥,你们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和长歌单独聊聊。”
“哦,好的。”白夕玥点点头,把一家子人都带出去了,还把明显不乐意的大嫂也一并劝出去了。
其他人离开后,病房里就只剩下莫长歌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