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明显缩水的体型与
不,不对。
赫景在心中纠正了他的用词。
他的体型准确来说,缩水的只有身高,而身体的横向宽度却是增长。
很久没有再体会过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赫景在最初几回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总是要愣上一愣。当亲眼见证过自己能够蜕变到多么好,再回过头去直面那个还处于糟糕状态的自己,便会越发意识到那时的自己有多么不堪。如若不是他着实离开虫星已经许多年,途中所有的经历都记忆深刻且铭记于心,也清楚知道自己一步步蜕变的过程,乍一下回到少年时期,面对着用“一无是处”来形容毫不为过的自己,赫景几乎要认为他只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
但他知道他不是。
那枚越辰赠予的,被他携带着一同回到了这个时空的挂坠也能证实他不是。
还未配链绳的挂坠无法随身佩戴,赫景循着记忆在房间里翻出一个专门用于保存重要物品的小保险箱,将挂坠珍重的放进去,小心收好,他决定过两天就去找一条称得上它的链绳穿上。
做完这一切后距离天亮已没有几个小时。
思考与回忆耗去了赫景太多的时间,即使身体上传来的倦怠感告知他他应该立即去休息,但精神却仍处于不愿中断思考的亢奋状态中,这让他无法静下心入眠。
赫景将闭合了许久的遮光帘轻轻拉开,让窗外的自然光投进室内,他站在窗口俯瞰着下方的花园,将额头轻轻抵在了玻璃窗上。今夜外温偏低,玻璃上一片冰凉,这些凉意顺着他贴在玻璃上的额头传入脑内中枢神经,让倦怠感又消散了不少。赫景感到他身体内的困意几乎被彻底压制下去。
左右都是睡不着,他就这么在窗户旁静静站了一会,看着一如他记忆中的花园的景色。
“?”
总觉得自己的视线似乎捕捉到了一个不同于花园里其他植株的东西,第一眼看过去时,因对方呆在一处茂密的景观植物间一动不动,几乎要以为那就是花园里的景观植物之一,第二眼再看去时才感到了不对。
凝神仔细观察了一会,赫景发现花园里的景观植物中好像长了只虫。
用“长”来形容并不精准,对方只是安静的呆在那里,视觉上看起来仿佛已经和周围的植物融在了一起reads;。
赫景辨认出那是他的两个兄长之一。
他们拥有着同一个雄父,不同的雌父。
作为一名非常传统且典型的高等虫族的雄性,赫景的雄父有着一名雌君兼四名雌侍,其中雌君正是赫景的雌父库岚。
并非一开始就是被作为雌君迎娶过门,库岚能够拼过其他四名雌侍,成功晋升为雌君,最大的缘由便是因他诞下了赫景,
赫景是这个家中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雄虫幼崽,库岚对赫景不可谓不溺爱。
认清那是他顺序排行第二的兄长赫里后,赫景疑惑了片刻为何这个时候对方还在花园里。数个小时后还有追悼仪式举行,一只雄虫的死亡绝非小事,赫家的宗族长辈均会到场,若是临场状态不佳,难免会被点名诟病。他自己是因为思绪纷繁杂乱实在无法入睡,却不知对方为何这时候还待在花园里。
目光落在静静待在植物包围中的赫里身上片刻,赫景靠着窗走了几步,转换了一下视觉角度,他随即意识到赫里并不是自愿待在那里。刚才他的视角是对方的正上方,只能看见对方面朝着主屋方向的发顶,这会他走到了侧边一点,才完全看清对方此刻的姿势。
银灰发色的雌虫只比他年长三个月,正低垂着头跪在那一片植物中。
对方显然是在受罚。
赫景的记忆中,他的两位兄长受罚的次数并不少,且几乎都是和自己相关。被